“八百两?”晏骄的眼珠子是真的要瞪出来了,“她就不怕黑龙阁的人恼羞成怒?”
这是上门砸饭碗来了。
齐远指着庞牧笑道:“托大人撒饵的福,最近城内外治安好得很哩,那些个厮恨不得挨家挨户做好事的表现,又哪里会当街殴斗?只怕那妇人便是看准了这一点,笃定对方不敢动手。”
“只可惜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黑龙阁的人忍得住,”图磬也在一旁笑着摇头,显然回忆起来也觉滑稽,“那吕大夫却不容别人质疑他的医术,一言不合就与那儿子扭打起来。”
“谁赢了?”晏骄嘶溜溜喝着美味的汤羹,表示自己非常关心这场古代医闹的结果。
庞牧伸出三个指头,“吕大夫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老头儿的脸都被他打肿了。”
晏骄:“……哇!那怎么判的?”
“哪儿就那么快了?”庞牧失笑,“才刚开堂过审,两边又差点打起来。一个咬定了自己开的药绝对没问题,另一个却坚称是吃了药才肚痛流产,如今我们已经请了冯大夫出山,等药渣和药方取回来细细辨认了再说。”
这种事情,晏骄和郭仵作这两个法医确实派不上用场。
吃过午饭后,晏骄和白宁重新回去翻户籍,可惜牛瑞却不在峻宁府户籍中。
想那昌平州位于峻宁府西界,北面与西面分别与其他两座府城相接,单纯从距离来看,玉敏也很有可能是从这两处出发的。
庞牧得知后笑道:“这也不难,我亲自写个条子就是了。”
晏骄不忘嘱咐,“千万别走漏了风声啊,万一那牛瑞与本地父母官勾结呢?”
庞牧想了一回,道:“好办,乡试和中秋在即,只说京中来人,我想找个可靠的帮手,若是曾到过京城更好,但要先摸摸底才好使唤也就是了。”
这种操作在官场很常见,不少人都是通过这种途径起复的。
他自然是先要求对方保密,可若真如晏骄所言,牛瑞与他们有勾连,有这个理由挡着,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一直到第二天,王公公还没来,小六小八和阿苗那头也没有动静,反倒是吕大夫一案有了突破性进展。
昨儿下午冯大夫就已确定药方和药渣没有问题,又替流产的孕妇仔细诊脉,出来后就面色凝重的建议庞牧派人调查这家人的人际关系,顺便搜家。
百无聊赖的晏骄忙问怎么回事,冯大夫就气道:“那分明是水银中毒的迹象!若说误食,也太牵强了些。”
考虑到那孕妇流的是个女胎,自己申请诊脉时那家人遮遮掩掩的反常举动,冯大夫高度怀疑这家人对孕妇心生不满,暗中加害,并顺便找黑龙阁索要赔偿,简直一举两得。
晏骄诧异道:“婴儿性别也能通过把脉断定?”
冯大夫表情严肃的说:“这种手法非常难,还要”
不等他说完,晏骄就跟白宁异口同声的问道:“你会不会?”
这也太神奇了吧?
就见冯大夫进一步抬高了扬起的下巴,“那有何难?”
晏骄和白宁:“……刚才说这种手法非常难的人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