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疏月没信这句话。
可面前男子的那副模样,却一时鲜活得发光。她不由得冲他笑开,这一阵笑把心底的哀痛都驱散了很多。
“你再笑!”
他一拍脑门,气得拔腿就要走,走了几步,却又泄气折返回来。
“不是王疏月,爷让你别笑了!”
“好。奴才……奴才不笑。”
贺临提高声音喝道:“你就不配爷对你好一点。”
“是是,奴才不配。”
她低头摁住鼻尖,渐渐收住情绪。
日光柔柔得角落在她肩上,烘着她发辫上的碎发,轻盈地在干冷的细风了舞动。贺临望着她低头的样子,雪一样白的皮肤,乌黑浓长的秀发,还有沾染着水珠儿的睫毛。除了那点子烫伤,她的模样是真挑不出一丝不好。
饶是如此,她也没有贺临想象中,汉女的那种腻歪。到也不似富察氏那般酣畅淋漓,痛快自如。
怎么说?
贺庞的脑子不清醒。
总之,她挺好的。对,挺好的。
“十一爷。”
他在想王疏月的好处,被她这么一叫,像是猛地被她看透了一样,心跳都漏了一拍。
“啊?”
“你若真的觉得过意不去,就答应奴才一件事吧。”
“什么事。”
“三年丧期满后,去宗人府递册子。”
“呵,你怕爷不要你。”
他说完,突然又开窍般地想明白一样事。
她为自己冒犯天威,为自己和额娘得罪太后。倘若若自己不要他,这天底下,竟再也没有能要她的男人了。
他莫名有些心疼她。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怎么,竟连他自己也觉得,王疏月嫁给自己是被糟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