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周燎收到了陈羡发来的消息,是营销那边问经理的排班表的截图,很快陈羡发了段语音:“他一般周末去,周中偶尔需要人手也会去帮忙,正好明天秦湛要帮人顶班。”
周燎看到排班表里秦湛是凌晨两点下班,他舔了舔嘴皮上渗出的血。
“行。”
“那我就先下班了,秦湛,你把这包垃圾扔了就好。”Ollie换完衣服后看向了还在做卫生的秦湛,“你的伤口真的不要紧吗?”
秦湛冷淡地摇了摇头,Ollie也不好多问。对方上次的身上的伤疤几乎快把他吓死了,就像遭受过什么虐待一样,没想到这次又有新鲜的小伤口在脸侧和脖子上。
“哦哦,那我先回去了。”
“嗯。”
Ollie一离开,酒吧后仓就只剩下了自己。他把恶臭的垃圾打包好后,最后检查了一遍便关上了灯,周中酒吧不会营业到太晚,因为客人很少。
这条小道很黑,没有一盏路灯,他把垃圾丢了后,同往日一样压低了帽檐向家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刚转身走了两步,膝盖窝就突然被人用力地踹了一脚,这一脚踹到他的筋骨,让他几乎是立马跪在了地上。
秦湛没来来得及起身,他的两只手就被人按住,随后粗粝的鞋底就径直踩在他的脸上,视线里几乎漆黑一片,只剩鞋底反复碾压火烧般的疼痛在脸上灼烧。
“怎么又见面了。”
视线在鞋子移开后,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不过很快一道强光就直射向自己的眼睛。
周燎眉骨贴着创口贴,他蹲下身,手机开着手电筒照向了秦湛脸上那些脚下的秽土。
他旁边的人一只膝盖跪在了秦湛的脊椎上,甚至能听到身下人骨头的响声,秦湛立马闷哼了出来。
“燎哥,怎么说?”旁边人讨好地看向周燎。
周燎本来只是今上午随意提起了昨晚的纷争,并没有做出任何指示,但他们平时本身就攀附于对方,自然明白什么时间该讨好对方。
秦湛饶是力气再大,也根本不可能在被控制的情况下同六七个人周旋。他眯起眼睛看向周燎一言未发。
周燎没说话,只是拍了一张他的照片,随后把屏幕凑到了秦湛面前:“表情不错,要不要发给白苓看看。”
秦湛看着照片里自己被鞋底碾压红痕的侧脸,依然是一句话都没有开口。
“燎哥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压住他的那个人话语间,膝盖更加用力,他一把抓起了秦湛的头发,逼迫对方后仰着头看向自己,“嗯?”
秦湛只能感受到头皮和脊椎骨快碎裂的剧痛,他两只手也被旁边的人固定得更加用力,几乎连普通的弯曲都感到困难。他看着周燎脸上的伤痕,语气却极其淡漠。
“随便你。”
只是这个态度却极大地刺激了周燎。他这一辈子活得众星捧月,几乎是被所有人殷勤地围捧长大,就算遇到不服气背后说闲话的人,刚下去几脚就会换来对方痛哭流涕的磕头求饶,没意思极了。
可秦湛这种下水道老鼠,低贱卑微,被打也不反抗求饶,周燎倒是难得遇上这种,几次下来兴致和怒火已被全然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