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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董他们之所以能够坚守,图的就是要重振红旗厂的光辉,想要红旗厂重新站起来,所以,他们才那样细心的维护设备,才那样认真的大力整个厂区,才那样不求回报的守在红旗厂大院儿里。
但是,他们也知道,凭借他们的能力,红旗厂是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但是,就这样一下子斩断,却又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起愤恨牙龈,财务范姐眼圈红了,在一边小声的啜泣着,剩下劳动他们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瞬间老去了一般。
“是不是很难接受?我也很难接受,目前,红旗厂的固定资产,除了土地之外,设备和厂房等都已经成了负数,目前红旗厂没有任何可以进行技改的可能,熟练工人大部分被市里的纺织厂、服装厂挖走,可以说从技术储备到人员储备再到设备储备,都是零,拿什么东山再起?从红旗厂开始,这些年来,市里、县里累计拨款一个多亿,但是这个大酷酷龙仍然没有填满,欠银行一千多万的贷款,欠职工将近两千万的工资、福利、医药费以及类似烤火费、防暑降温费等等福利,如果要更换设备,需要再投入至少两千万,累计起来,差不多六千万的窟窿,各位,请你们告诉我,这字儿钱是不是还要政府掏出来,然后供你们挥霍一空后再把这个厂弄得倒闭?”
“砰!”
忍无可忍的老董用力拍在桌子上,他的眼睛红红的,猛的站起来,指着唐成东说:“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们,这些年来为,哦们不说晶晶月娥,起码我们也算是任劳任怨,一分钱工资也不拿,维护着公司,我们,我们……”
这么高大的一个汉子,眼泪都掉下来了,其他几个人赶紧劝老董,看向唐成东的目光也变得十分厌恶。
唐成东冷眼看着这一切,折腾了好一会,他说:“我就问你们一个问题,这么多年,你们说守着这厂子,想看红旗厂东山再起,你们做了多少工作?了解多少关于防止也得技术情报和市场信息,了不了解现在什么最好卖?了不了解现在什么产品最赚钱?了不了解你们的技术、你们的设备,生产什么可以苟延残喘?你们都没有,天天看着工厂,打扫卫生,等着天上掉馅饼,你们这算什么坚守?”
老董愣住了,老郭、老宋、老梁甚至范姐也都愣住了,确实,他们从来没想着走出去,虽然拜访过几个客户,但是人家说不行,他们努力了几次,不行也就不行了,到底他们差在哪里,到西安爱他们也不明白,劳动曾经自费去了一趟南方,从南方回来后,他更沉默了,更不愿离开工厂了,按照老董的话说,除非出现奇迹,否则红旗厂注定只能是死在这里,永远没有活过来的希望。
换句话说,他们老老实实的做了井底之蛙,整天盼着奇迹出现,整天盼着政府深粗援手,整天盼着客户回心转意,却从来没有主动去了解技术前沿,去了解市场信息去了解客户需求,甚至没有想过怎样保留厂里的技术骨干,这算是什么一心为厂,算什么任劳任怨,算什么执着坚守?
一群被时代淘汰的可怜人罢了!
“要有发展的思维,要学会发展的思考,如果只是固守一隅,坐井观天,故步自封,要你们有什么用?你们作为领导都这样郁闷,都这样落后,你们怎么带领全厂的工人们前进?”
“说得好!”
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进来几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男人女人,当先一位模样跟老董有三分相像,浓眉大眼,目光炯炯有神。
“唐县长,你说的太好了,我爸他们就是老脑筋,死守着红旗厂的老底不放,整天说什么要坚守红旗厂的传统,却不知道这恰恰还了红旗厂。”
老董一拍桌子,说:“你个小兔崽子懂什么?”
“我懂什么?爸,我东阿我们不能用老脑筋看问题,我懂得我们不能守着那些腐朽思想过日子,我懂得我们们应该发展的思考,爸,我明白你们老一辈对红旗厂有这很深的感情,但是,感情不能代表实际,是,我们不能亏待那些跟红旗厂一起成长起来的叔叔大爷,但是,当我们需要轻装上阵,快步走甚至跑起来的时候,就必须把一些陈旧的东西扔掉,这个您难道不明白吗?”
好一会儿,唐成东才弄明白,闯进规意识的这几位,都是红旗厂第二代甚至第三代的子弟,他们从小在红旗厂长大,对红旗厂不可能没有感情,但是,他们却跟老一辈的人不一样,他们能够正眼看世界,能够主动地寻找差距、查找不足,这些年来,他们也想着如何重振红旗厂的雄风,重建红旗厂的光辉,但是,在策略和方式上跟老一代的人格格不入,矛盾越来越深。
比如说,他们希望能够将所有离退休人员从工厂负责养老,推向社保中心,由国家养老,老董他们说这些老人为红旗厂劳动了一辈子,那样会寒了他们的心,闹得不欢而散。
比如说,他们希望派人出去,广泛考察市场,即使没办法进行技改和设备改造,但全国市场这么大,总有一个缝隙需要他们这种更加“原生态”的初级产品,老董他们说那不会有效果,现在的市场跟他们以前的市场不一样,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该去找谁来订单。
比如说,他们希望出售一部分土地,换取一部分现金,将设备进行简单的改造,以适应目前的市场需求,让厂子先转起来,咯啊哦定他们认为,有钱了也应该先给那些离退休的老人们报销医药费什么的,不能亏待这些老人,照顾每一个人,这是红旗厂的传统,要守着传统不能丢。
……
可笑吧?就是这样一群老顽固、老古董、老脑筋,打着坚守的旗号,却不思进取,瞻前顾后,死死压制住了那些有改革想法的少壮派,这才导致,直到现在红旗厂也没能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浓眉大眼的男子是老董的儿子董青树,从小十几岁就在红旗厂上班,可以说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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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见证了红旗厂的改制、繁荣和衰败,红旗公司实施倒闭之后,他曾经约了好几个伙伴到南方的大纺织厂、先进纺织厂工作了两年多。
那两年他们吃苦耐劳、任劳任怨,真的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他们就一个心思,人家的繁殖场为啥那么能偶那么红火,他们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