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奥斯卡·王尔德安分了许多。
看在奥斯卡·王尔德乖乖回国的份上,没有和法国人勾勾搭搭,仿佛走出了感情阴影,萧伯纳勉为其难地隐瞒了两人相遇的事情。
然而在朋友看不到的地方,奥斯卡·王尔德每天都愉快地和画像上的绝世美人打招呼。
“兰波,今天有碰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即便金发男人坐在花坛那边,身形的边缘融化于阳光之中,目光始终眺望远方,永远停留在属于过去的夏季也没有关系。
【我留不住你的人,但是留住了你的背影。】
【我永远可以看到你的一角。】
奥斯卡·王尔德是一个浪漫又理性的人,分得清真实和虚幻,这也是他能够成为超越者的原因。
超越者必须认识到自身的异能力本质。
兰堂从不把“彩画集”里读取的异能力者当作活人,奥斯卡·王尔德也不会痴恋一幅画像。
他把画像上的“兰波”视作了自由的象征,一种升华后的唯美理想。他不会跟画像谈情说爱,偶尔会开心地说一说话,或搬来画像,独自坐在钢琴前,陶醉的演绎一首献给“美”的钢琴曲。
因为画像上的金发男人背对着自己,动作幅度不大,奥斯卡·王尔德是过了几天才发现问题。
“兰波?”
奥斯卡·王尔德贴到画像上观察。
花坛仍然是那座花坛,鲜花拥簇着金发男人,永不凋零,坐在花坛的金发男人环抱住自己的双腿,下巴靠在膝盖上,不再是洒脱无畏的姿态。
“他”就像是一个人默默地伤心。
再自由的羁风之人,遇到挫折,也会陷入困局,当“他”不再去看太阳,往四周望去,便会发现自己的身边空无一人,背景是遥远的人群。
大概是奥斯卡·王尔德的那张脸离得太近了,画像上的“兰波”倏然扭头瞪了他一眼。
脸色很不好看,有忍着情绪没爆发的迹象。
“你看什么看!”
“哇——”
奥斯卡·王尔德后退,拍了拍胸口,口齿伶俐地说道:“兰波,我第一次看见你回头,马上就被你的容貌俘虏了,我快要被美得晕过去了。”
画像上的“兰波”冷笑:“什么第一次看见回头,你要是没有看到我的脸,会对我那么好?你这个肤浅的英国人,颜狗!欧洲外貌协会会长!别人都无法发现我戴过人皮面具,就你盯着我的脸看!”
奥斯卡·王尔德真心实意夸赞美人,却被对方骂的狗血淋头,不由委屈巴巴:“喜欢美是天性啊。”
“哼,滚吧。”画像上的“兰波”怒气未消。
“兰波,有谁惹你生气吗?”奥斯卡·王尔德举手愿意当心灵垃圾筒,“我来帮你一起骂他!”
画像上的“兰波”又不理他了。
奥斯卡·王尔德见他孤独,于心不忍,异能“画像”不可能让人群出现在画像上。想了想,奥斯卡·王尔德发挥了一个创意,取来绘画的笔,在最接近画框的地方,勾勒出了绘画的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