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风格的三条围巾,三顶耳罩,三双手套。
阿蒂尔·兰波啼笑皆非:“保暖套装?他畏寒得要命,这是怕你在国外冻死啊。”
保罗·魏尔伦递给阿蒂尔·兰波:“要吗?”
阿蒂尔·兰波扭头:“不要,那是送给你的礼物,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保罗·魏尔伦说道:“亲友准备了三人份。”
阿蒂尔·兰波装聋作哑,兰堂的送礼范围太广了,居然想要把三兄弟“一网打尽”。阿蒂尔·兰波踢了踢第三个快递箱,催促道:“打开看看。”
这就和拆盲盒的感觉差不多。
“衣食住行方面的吧。”保罗·魏尔伦听他的话,打开第三个快递箱,里面放着一个全封闭型的金属盒子,只能暴力破坏,效果与阿蒂尔·兰波留给奥斯卡·王尔德的戒指有异曲同工之处。
兰堂的礼物是——给他们回家的钥匙。
保罗·魏尔伦操控重力切开坚硬的金属盒子,食指勾起一个钥匙圈,三把钥匙在下面发出叮当响。
那声音,就像是回忆。
他们度过的岁月都承载在了礼物上。
保罗·魏尔伦的眼神恍惚,心情乱了一拍,摘下另外两把钥匙,抛向了阿蒂尔·兰波和中原中也。
阿蒂尔·兰波不想收,用重力挡住了投掷而来的钥匙,然而他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地址。
保罗·魏尔伦说道:“法国巴黎,雅克大街289号的公寓钥匙,亲友的意思是给你们也留一份,想去法国的时候可以随时去住。”
阿蒂尔·兰波面前的钥匙漂浮过来,掌心向上,怀念地握住了轻轻落下的一枚钥匙。
在十九世纪末,雅克大街叫圣雅克大街。
他和诗人魏尔伦一起同居。
在折射人文和历史的文野世界里——雅克大街289号公寓以另一种形式,回到了阿蒂尔·兰波的手里,要知道他们当初可买不起那个公寓。
法国是欧洲的文明之光。
而巴黎是富人的天堂,诗人的一场梦。
阿蒂尔·兰波不肯承认自己在意兰堂,却收下了“魏尔伦”隔着世界送他的礼物。
——圣诞快乐。
——这个世界不存在的你。
12月份开始,法国就在持续雨雪天气,巴黎的路面结冰了,冒着雪花,兰堂把自己裹成了一团,冻得哆哆嗦嗦地来到了巴黎郊区的一所医院。
比赛特医院,法国官方的指定心理治疗地点。
进入了院长特意为自己准备的温暖房间,兰堂长舒一口气,仿佛在冬日里活了过来。
一名面孔和蔼又年轻的法国医生带着助手走进来,助手在后面推着一个小手推车,上面放着一碗热腾腾的奶油蘑菇汤和下午茶的华夫饼。
“兰波先生,您最近还是极度怕冷吗?”
“比以前好多了。”
兰堂感激地接过热汤,咬了一口饼干,缓解自己由于长期心理问题造成的畏寒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