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蒂尔·兰波在喝醉后断片了。
他依稀记得自己扶着叫“魅影”的歌剧家走出去,把对方送去了酒店后,自己脚下发飘的打车回去,在的士车上呼呼大睡,重力保护全身。
然后,他好像听见了弟弟的声音,分不清是哪个弟弟,或许是两个弟弟都来了。
他觉得有点吵,但是拒绝不了家人询问的声音,那种感觉好像是自己最小的妹妹伊莎贝尔在叽叽喳喳说话,围着他,这只小百灵鸟可爱又黏人,唯一的坏处是随时会喊来严肃的妈妈。
“安静点,伊莎贝尔……哥哥没事,别喊妈妈……妈妈对我已经够烦心了……”
阿蒂尔·兰波醉醺醺地朝着幻觉伸出手。
他反射性的撤下了重力,对家人毫无防备,用手轻柔地触碰“少女”做过农活的脸颊。
即使是醉酒之中,哥哥也舍不得伤害到妹妹。
保护家人是他的本能之一。
的士车后座外面,准备拉这个酒鬼出来的中原中也被摸了脸,没听懂对方无意识说出的法语。
他勉强听出了“哥哥”、“妈妈”两个词。
再具体一点的内容,他就吃力了,毕竟他初学法语,而法语的口音也分地区,阿蒂尔·兰波刚才说出的家乡话与巴黎口音有着不同之处。
中原中也苦恼,肩头多出一只佩戴白手套的右手,保罗·魏尔伦把挡住视线的少年拉开。
“弟弟,让我来。”
让中原中也懵逼的法语,保罗·魏尔伦分辨出来了,对阿蒂尔·兰波的家乡范围有了猜测。
中原中也老实地让开路。
阿蒂尔·兰波多年没有回法国,也没有提及过自己有其他亲人,说明亲情已断,保罗·魏尔伦不认为叫“伊莎贝尔”的妹妹和“妈妈”还活着。
保罗·魏尔伦诞生的时候,法国已陷入内乱。
那个混乱的年代,种种的悲剧塑造强者,强者也总是与不幸相伴,成为战争的一部分。
“哥哥。”
保罗·魏尔伦闻到对方的酒气,用力一拽,把后座位上喝成烂泥阿蒂尔·兰波抱住。
“你喝醉了,我带你回房间。”保罗·魏尔伦在阿蒂尔·兰波的耳垂边说道,“你只有我们。”
阿蒂尔·兰波的瞳孔失神,有星光在摇曳。
“伊莎贝尔……”
金发男人偏过头,去看身形相仿、有蓝眸的中原中也,借着酒疯非要把自己的弟弟说成妹妹。
“那是中也。”
保罗·魏尔伦冷漠地指出。
“臭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