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一个八岁一个四岁,自然是四岁的孩子看起来更不会说谎了。
但实际上,孩子总是随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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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正司的盘查在三日之后初露了眉目。浅溪熬不住酷刑,招了。
“宫正司说她只招了催产药的事,说是荣妃有意往里面多添些破血之物。但砒|霜的事,她咬死不认是荣妃做的。”阿诗道。
顾清霜轻哂着摇一摇头:“无所谓了。”
哪怕只有催产药那一件事,也已足够毁了荣妃。不认砒|霜,最多不过让她的罪名稍稍轻上一点。
皇帝应是在当晚读了浅溪画了押的供状,因为这晚他没来怀瑾宫,也没到宫中旁的嫔妃处,独自留在了紫宸殿里。
有宫人经过紫宸殿后回来回话说,连袁江都被摒到了殿外。
顾清霜听说这些,叹都懒得叹一声,继续安然喝着碗里的鱼汤。
她记得南宫敏被废出宫的那会儿,他一度黯然伤神,她还有些为他唏嘘。因为南宫敏虽然不是个东西,也确是让他真心付出了,她自己亦在真心付出时被这样不是东西的人狠狠伤过,纵使对他的感情都是假的,也不免生出几分同病相怜来。
可日子久了,便连那点唏嘘也淡了。
从南宫敏到晴妃、到盈兰、再到荣妃,这个男人自问“付出”过的时候也太多了。
其实呢?其实他但凡对谁真有三分真情,被疼爱的人就能心安、后宫也会察言观色,就都能安稳不少。
眼下的一次又一次伤心失落,说到底不过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自欺欺人与自作自受罢了。
翌日清晨,紫宸殿并未下正式的旨意,但遣了御前宫人进去,将荣妃禁足在了景明殿里。
又过一日,太后称近来总觉身子疲乏,想去行宫安养,命荣妃同行。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哪怕不管荣妃死活,只是为了施家的颜面,太后也要护一护她。
带着荣妃避去行宫、再也不回来,也算给了顾清霜一个交待。
可有了南宫敏的先例,顾清霜却不敢再铤而走险一次了。
是夜,她倚在皇帝怀中,饶是尚坐着月子不能行什么床笫之欢,也总有其他办法尝尽欢愉。
欢愉之后,她自有百般忧思说给他听。时而为他着想、时而为了太后、为了孩子,甚至为了荣妃。
百转柔肠,万般体贴。翌日清晨,他便下旨择了四位嫔妃随侍太后。
但没有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