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儿子了?”陆潮一惊,心凉了半截儿:“你什么时候有的儿子?你生的?不对你一男的怎么生?”
郁兰桡觉得他脑子有病,“别人生的。”
“你跟谁生的?”陆潮一把攥住他的领子往自己一扯,眼底蹦出愤怒的火星子,“我问你跟谁生的?哪个女的?”
“放开!”
“你不说跟谁生的我就不放!”陆潮说着一甩手,连花带瓷瓶摔了个粉碎。
他难以遏制勃发的愤怒嫉妒,恶狠狠道:“你不是洁身自好的吗?你不是清高的吗?你一天到晚唱女人戏,也会上床?”
郁兰桡推开他,“滚出去。”
陆潮从吵架那天开始心情就差,偏生他还打听不出郁兰桡到底跟谁成过亲,愤怒几乎把他烧着了。
他一连半个月没去找郁兰桡,花倒是让人一天一遍的送,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顺着墙丢出来。
什么毛病,花不扔画不扔,价值连城的宝贝说扔就扔?
陆潮不明白他什么破毛病,但发现他就喜欢一些不值钱的破玩意,便换着花样把整条街的小玩意儿都买了一遍。
糖葫芦、小灯笼、泥娃娃……
郁兰桡好像挺喜欢这些小玩意,对他的态度虽然没有和颜悦色,至少不让他滚了,偶尔还能默许他在天水班吃顿饭。
陆潮也原谅他有个儿子的事儿,儿子而已,他把人娶了之后那也是他儿子,照样得喊他爹。
陆潮一怔,他什么想娶郁兰桡了?
不对不对,他就是想给他点颜色瞧瞧,想折断他的傲骨,一雪前耻。
对。
他就是想报复。
六月十七,郁兰桡又要登台。
陆潮跟程惠打听了怎么捧角儿,他就说了俩字儿:排场。
陆潮了然顿悟,大张旗鼓地让人弄了十几个大花篮摆在门口。
听戏也挑了个最好的位置,一会往台上扔一个金条,一会往台上丢个花丝镶嵌簪环,个个儿价值连城。
这排场够了吧?
一片叫好声中,夹杂着几句“陆少爷阔气”以及“看来陆少爷对郁大先生是势在必得了”。
郁兰桡余光瞥了一眼,望到那张得意的脸,气得胸口疼。
陆潮一晚上扔的东西足够别人生活十辈子都花不完,心满意足地溜达到后台,往桌边一靠,“怎……”
“滚!”
陆潮笑意一敛,压着性子:“你还上瘾了,别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