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父:“您这样说我们就太无地自容了,您在忧忧身上花的心血比我们还多,比赛也是您带她去,只是……”
少年京剧比赛的决赛岑忧去不了了。
岑父叹了口气:“她拿不到奖了,辜负了您的心意,也浪费了您这么多时间的教导。其实也是我们不够细心,她受伤了我们都不知道,还真的以为是太累了。”
“不妨事,比赛以后还有。”郁霈说:“这段时间就好好养着,下个月差不多也能走了。”
岑忧插不上话,看向一旁的陆潮小声叫他:“师爹。”
陆潮走近病床略微弯腰,“怎么?”
“师父会不会生我气?”
陆潮低头看她,郁霈舍不得凶她,他得替郁霈说:“你说呢?他教你这么久,你这双腿要是废了还拿什么上台?别说报答他了,你直接把他当场气死在这儿算了。”
岑忧小脸煞白,“师爹……”
“他就你一个徒弟,你要是上不了台他心思就全白费了,还有你这脚,再拖两天说不定就废了,还分担,你正常走路都成问题。”
岑忧更自责了,偷偷瞥了眼郁霈的侧影没敢吭声。
陆潮单手插兜,低声说:“你对得起师父吗?他把你当心肝宝贝似的教,你倒好,闷不吭声给他气个半死。下个月你们清河班就要开锣了,你现在给他添这么大一个堵,你不如直接……”
“陆潮,你别吓唬她。”郁霈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你过来。”
陆潮站直身子走到郁霈旁边,听他和岑父岑母道别,又交代岑忧别乱想。
出了医院,陆潮旁若无人地牵住郁霈的手,郁霈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就由着他牵了,结果他手机又响了。
“你先接电话。”
“牵着也能接。”陆潮掏出手机接了,顿了顿,说:“看情况,我问问他的意思,他不乐意去我也没办法。”
严致玉冷嗤一声:“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他不来你不能把他捆来?我想见个儿媳妇儿怎么那么难。”
“不能,捆伤了怎么办。”陆潮嗓音淡然:“您想见自己过来不就得了,他那身体脆弱得跟个瓷片儿似的,折腾来折腾去又得病。”
“他娇气,你老娘就糙了?”严致玉噎了噎,磨着牙骂道:“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恋爱脑,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既不是闺女也没嫁出去,你这水就着急往人家家里流了,入赘爽吗?”
陆潮:“还行吧,挺爽的。”
严致玉让他气得当场挂了电话,扭头冲着陆承业就骂了句:“都随你,恋爱脑的东西。”
陆承业:“?”
郁霈隐约觉得对话和自己有关,便问了句:“怎么了?”
陆潮揽着他的腰站在苍翠的梧桐古树下,漆黑的双眸在夜色中倒映着昏黄路灯的光,“没什么,我妈问你下个月底有没有空。”
“你妈妈找我有事?你说,我能做到一定办。”
陆潮笑着抬手在他眼睫毛上拨了拨,“别总想着报答别人,不是要你办什么事,我们家老爷子过寿,想让我带你回去吃顿饭,问你有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