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黄杨木雕刻花纹,就算是个古董应当也不会超过百年,远远没有那枚粉钻昂贵。
郁霈掀开盒子,里头没有天价宝石只有一叠泛黄的旧报纸。
“这是……”
陆潮勾着笑不语。
郁霈心本能地发颤,连带着指尖也轻轻发抖,看到报纸的一瞬间周遭静得连心跳声清晰可闻,血脉流淌的轨迹清晰缓慢。
第一张报纸是1914年,当时他刚刚出科,一堂戏唱得满堂彩。
当时的报纸为他专门放了最大的版面,登出他的照片。
1915、1916……一直到他去世那年,每一年都有一份登着他照片的报纸。
盒子最底下附了一张照片,他穿着很喜欢的青色长衫,微微回头眼神凌厉。
时光仿佛一下子将他扯了回去,郁霈还记得拍照那天,一个英国人听完戏执意要为他拍照,表示他从未见过这样风华绝代的美人。
郁霈不肯,他便在天水班外蹲了好多天。
历史没有关于他的记载,但这些报纸证明了他曾经存在,每一年、每一天。
郁霈眼睛泛酸,握住照片的手想用力又不敢用力。
陆潮把他抱进怀里,低声说:“我目前只能找到这些,我想参与你的一生,不光是现在,还有你的过去。”
郁霈鼻尖发酸,心潮翻涌。
“这些东西在国外一个私人博物馆里,我把咱俩的事儿讲给她听她才肯卖给我,敲了我好大一笔,我现在破产了,你养不养我?”
郁霈不知道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感动、高兴、感谢,任何语言都无比苍白,完全不够表达他的心情,只能环抱住陆潮,无声地收紧双臂。
“谢谢。”
“你总谢我什么,傻不傻啊郁大先生。”陆潮抱紧他,嗓音低得很像耳语。
郁霈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陆潮在没人的时候总是执意要叫他郁兰桡。
不是因为这个名字有多好听,是他想告诉自己,他爱的一直是那个1926年来的郁兰桡。
陆潮低笑打趣:“你怎么跟小孩儿似的,礼物也等不到生日拆,现在拿到手是开心了,生日的惊喜也没了。”
“我比你大很多,谁是小孩。”郁霈轻吸了口气藏好所有情绪,却没藏好自己的鼻音,下意识埋在他颈窝里。
“嗯,一百多岁呢,祖宗?”陆潮抱着他笑,偏头问他:“你以前真不跟人撒娇?你这娇得跟朵花儿似的,现在还吃醋么?”
郁霈:“……”
“还吃醋吗?”陆潮在郁霈腰上揉了揉,执意让他回答:“问你话呢,老实……唔?”
郁霈猛地压住他,极其凶狠地封住他的唇,陆潮先是愣了一秒,接着翻身掌握主动权,抵着双手严丝合缝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