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她那慢慢沉寂下来的声音,将这首词的意境演绎得淋漓尽致。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浩国要让四方来贺。
一曲精忠报国,不仅七七诵得热血沸腾,就连沐初心中也翻涌出一阵滚烫的男儿血气。
眼前像是万马奔腾,处处是狼烟,处处是战火。
浴血的兄弟一个个倒下,却又一个个奋而站起,手举大刀,向四面八方的敌军英勇迎击。
漫天血色中,他手执大刀,身穿银白铠甲,在耀目的血光之中,一夹马腹,策着浑身沾血的战马嘶吼着往不断涌现的敌军奔去。
敌人在大刀之下一个一个倒下,银色铠甲染上了一层又一层不知属于自己还是敌军的鲜血,猩红的血液溅在头铠上,沿着头铠一滴一滴落下,蒙了他的眼,也蒙了他沾满尘埃的心。
敌军,无穷无尽地涌现,他的兄弟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中。
所谓的援军迟迟未到,在这场未战已知必输无疑的战役里,他不退,兄弟们也不退,死守在城门外,用他们的尸首堆成最坚固的城门,守着城里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
可是,父皇,为何还不出兵?为何将他们丢在这场与死神拼搏的战役里?
他不怕死,只是为倒下的兄弟心痛。
他们一直在等待,援兵呢?援兵何时到?
没有援兵,没有救助,兄弟们都死了,全死了,死在对他的信任和绝对的服从中。
看着成河的血流从脚下淌过,看着如同没有尽头一样的敌军队伍,一人一马依然矗立在兄弟们的尸首前。
敌人,明晃晃的大刀就在眼前,身后,全是跟随他多年的兄弟一具具冰冷的尸首,他手握大刀,忽然仰天长啸。
隐忍二十年,这就是父皇给他的最后的回报么?
他不相信他是不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未信过他,是么?
一旦功高盖主,一旦成为威胁到他的那个,父皇就会痛下杀手,不管是不是他的亲生皇儿都一样,是不是?
这场战役,便是父皇这一生送给他最大的礼物么?
可是父皇,要他的性命何其容易,为何要让他的兄弟们陪葬?
“为什么!”
“啪”的一声,碧绿玉箫在他手中被狠狠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