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桑酒喝醉了酒,但思路在此刻却异常清晰,可见她之前对严谟的怨言有多深,半点都没有被严谟表白的惊喜。
温季瓷看桑酒记得这么清楚,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于是给严谟再记了一笔。
如果桑酒能知道温季瓷想些什么,肯定会觉得他真不好伺候,明明是他自己想听,却又不想让桑酒记得这么牢。
可如今的桑酒一点没察觉,反倒还说起了温季瓷不知道的事情。
“不光严谟,上次宗遇也和我告白了。”怕温季瓷不信,桑酒还一五一十地把时间地点说了出来。
“就是要补拍的那天,他来了我的化妆间。”
完全不知道自己彻底暴露的诚实宝宝桑酒,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和温季瓷说了。
温季瓷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他眉梢一挑,把宗遇列入了自己的黑名单。
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宗遇还想试图靠近桑酒。
按照桑酒说的那个时间,桑酒的心还没坚定下来,如果因为宗遇的话影响到了她……
温季瓷一双桃花眼黑沉沉的,他半眯着眼,唇角的弧度都带着明显的寡冷,看上去不像是真的在笑。
“他问我他还有没有机会,你猜我怎么回答的?”
桑酒笑得狡黠,说一半藏一半,故意吊着温季瓷胃口。
温季瓷放在桑酒腰窝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了几下,隔着薄薄的春杉,两人仿佛贴得很近。
温季瓷极为配合地顺着桑酒的意思,问了一句。
“那你怎么回答的?”
桑酒像是在谨守一个秘密,她放低声音,把额头和温季瓷相抵,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温季瓷的身子僵了僵,手底下用上几分力,把桑酒揉到了自己的怀里。
片刻的对视。
桑酒身子轻轻往前倾了倾,用着气音,呼出的气息若有似无地落在温季瓷的脸上。
“不过我没和他说,我喜欢的人是哥哥。”
热烈的烟花在脑海中骤然炸开又蓦地消失,温季瓷伸出手,用指腹在桑酒唇边摩擦了一下。
声音低哑,带着妥协。
“这次先放过你。”
回家的路对温季瓷来说,还是太短,琴水湾很快就到了。
温季瓷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圈住桑酒的手,把她从自己身上抱了下来,下车的时候,仿佛一切都恢复平静。
之前桑酒也有喝醉酒的经历,那时哭着闹着说是温季瓷不把当妹妹,现在她什么都不愁,所以安安静静地跟在温季瓷身边。
家里备着解酒药,温季瓷怕第二天桑酒头疼,哄着她喝了几口。
因为喂她的人是温季瓷,桑酒也只是皱着一张脸,把嘴里的苦涩味道给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