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高?”
桑酒恐高这件事温季瓷也没料到,毕竟在之前他们相处的时间里,他还没来得及知道。
如果温季瓷记得,就一定不会过来。
“早就怕了,要不是看你千里迢迢来这里找我,我才不会陪着你上来。”桑酒嘴上逞着强,唇色却泛着白。
桑酒没和任何人说过,她恐高的原因。
那时桑玫有事外出,她的亲生父亲邱商留在家里照看她。
小时候的她没有玩伴,只好在院子里自己放风筝玩,风筝勾住了树枝,怎么拽都拽不下来。
桑酒只好爬上树,风筝没拿到,她反而从树上掉了下来,这才惊动了在房间里看电视的邱商。
风筝被邱商一把扯破,还警告她不准把这件事告诉桑玫。
先前是怕桑玫的担心,桑酒乖乖照做了。后来他们离了婚,桑酒发现没有说的必要。
剧组拍摄吊威亚的戏份,她站在高空时,也同样紧张地发抖,却怕别人看出她的害怕,努力隐藏着。
她以为她克制得很好,但得知需要这么长的高空时间,心底的恐惧瞬间激发了。
缆车已经关上了门,逐渐驶向高空,没有回头路。温季瓷被气笑了,气桑酒的逞强。
“害怕还敢上来,小酒会不会太勇敢了?”
桑酒看温季瓷还在那里说着风凉话,朝他伸出手,莹白的掌心摊在温季瓷的面前。
“快点过来。”
温季瓷眸色微暗,走上前。
桑酒刚准备去拽着温季瓷的袖子,没想到温季瓷直接拉住了她的手。
这是他第一次珍重地握住桑酒的手,桑酒怔住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忘记把手抽回去。
温季瓷看到桑酒现在这副模样,他又突然有了别的念头。
要是他知道桑酒怕高,他也许会早早地带她来了。
在高山之巅,她越害怕一分,就会越靠近他一分。
满心的依恋,他就能贪恋这得之不易的靠近。
温季瓷看出桑酒想要缩回手的意图,他忽的挪动了步子,站在了桑酒的身后。
他左手依旧牵着桑酒,他怕吓到桑酒,克制地没有伸手抱住她,而是小心翼翼地将手扶在了她的肩上。
“你试着看看外面。”
这一刻,温季瓷极其温柔,不像他,又好像是他,只不过他仅有的温柔只有桑酒一人得见。
桑酒闭着眼,黑暗中浮现出的是她从树上坠落的回忆,恐慌又历历在目,她不由地往后靠。
背后抵上了温季瓷的气息,她才安了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