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沙哑,不轻不重,却带着虚弱,仿佛一声遥远的梦呓,和温季瓷平日的大相径庭。
桑酒心一紧,她立即张口问道。
“哥哥,你生病了?严不严重?你在哪个地方?”
桑酒的声线难掩慌张,只是两天未见,她就连听到温季瓷的说话声,都让她心脏猛地一缩。
静默了几秒,温季瓷才开口。
“御承酒店,2108。”
几乎是一挂电话,桑酒就往打车的地方走,她嫌太慢,甚至在机场里小跑了起来,根本没去在意旁人的眼光。桑酒坐在出租车后,立即报出了酒店地址。
幸好司机看出了桑酒焦急的心情,特地加快了速度。
不然桑酒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完这段路程。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御承酒店的前面,桑酒感激地道了个谢,然后坐上了电梯。
走廊上的地毯一路蔓延,落地无声。
桑酒终于站到了温季瓷的房间前,敲响了房门,桑酒敲得有些急促。
似乎是等待已久,敲门声刚落下,房门骤然开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像是黑暗被掀起了一角,冷白的光趁虚而入,流进些许微光。
桑酒微微恍惚,眼前的场景竟和梦中的重叠。
门口站着一个虚虚的身影,衣衫单薄。隔着黑暗,桑酒也能察觉出,温季瓷的视线停在了她的身上。
目光停留地有些久,桑酒的步子下意识凝固在了原地,不敢上前。
试探般的,桑酒偏头打量,她只来得及叫了一声。
“哥哥。”
尾音未散,桑酒蓦地感到一阵拉扯,从光的一侧被彻底跌进了温季瓷所在的黑暗中。
突如其来的黑暗遮住了她大半的视野。
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紊乱的呼吸贴在她的耳侧。
下一秒,温季瓷撑着门侧的手移开,将门合上,房内完全陷入黑暗。
最后一刻,空间倒置。
温季瓷微倾下身子,双臂紧紧环绕住桑酒,桑酒被困在这一处位置,温季瓷手上的力道重得让人心慌。
温季瓷身上过高的温度,蔓延到和桑酒相触的地方。
似乎是黑暗给了温季瓷无尽的勇气,让他在这一瞬间。
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