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季瓷漫不经心道。
接下来的短短一分钟内,邱商真切地体会到了,从天堂跌落到地狱是什么感受。
温季瓷当着邱商的面,不仅把云城的项目给了韩严,就连他肖想了很久,甚至连提都不敢提的项目,也一并给了韩严。
而他就像一个笑话一样,本以为能抢占先机,最后却一无所有。
来见温季瓷,邱商本就做了很大的心里建设,可他没想到,温季瓷几句话彻底摧毁了他所有的希望。
邱商按捺不住愤怒的情绪:“温季瓷,你太狠心了。”
话音落下。
温季瓷缓慢地把视线看向邱商,唇角讽刺地一勾。
“这也叫狠心?”
他的声音字字锋利:“你抛弃桑酒,弃她们母女而去的时候,你有给她们留一丝情面?”
邱商脸色惨白,原来温季瓷这么做是因为桑酒?他故意给了自己希望,又狠狠给他致命一击,是为了桑酒?
一片死寂中,温季瓷极轻地扯出一丝笑,他的语调平平淡淡:“你该庆幸你刚才没有去找桑酒。”
邱商身子一僵。
温季瓷薄唇笑意更深,眼底却没有一丝情绪,连眉梢都笼着凉意。
每一个字都极冷,极凉。
“否则,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狠心。”
话音落下,邱商遍体生寒。
他多么希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可是,时间兜转,他却仍站在原地,周围冷风寂寂,光线晦暗,冷酷的阎罗依旧站在他的前方。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每一个字都是对他最无情的判决。
邱商惨笑了一声。
他知道温季瓷在商场上的雷霆手段,他也知道温季瓷的无心冷性。但种种传言皆不如亲眼见到的那般令人恐惧。
温季瓷就连对他自己都可以冷漠无情,更何况是对其他人?
邱商木然地转身离开,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邱商离开后,过了一会,门又开了。
温季瓷冷冷地看向门外,当他看到门口那个纤细的身影时,所有凛冽瞬间散了。
桑酒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只看见了温季瓷紧皱的眉头。
桑酒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她认真地开口:“哥哥,你怎么老皱眉?总生气对身体不好。”
温季瓷深深地凝视着桑酒,眼底情绪看不分明。
他轻牵了唇,低低应道:“你不喜欢我生气,那我就不生气了。”
桑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