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季瓷,你现在该怎么做?
温季瓷沉默地站在那里,黑暗覆盖了他的全身,他却一动未动,视线始终望着桑酒。
时间流逝,黑夜渐散,深黑的天空换上了浅灰的幕布。
天光快亮了。
这一夜,桑酒一直没醒,她睡了多久,温季瓷就站在她的床边看了多久,寸步未移。
窄光落进窗户。
温季瓷做了一个决定。
温季瓷近乎贪恋地最后看了桑酒一眼,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决然离开了这里。
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温季瓷买了一张机票,飞向国外。
只要给他一段时间,他会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相信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就像以前他所经历的事情一样,他一直都处理得很好。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一去就是三年。
温季瓷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他沉沉地望着天花板,思绪再次翻涌。
那时候桑酒刚成年,他就毫无征兆地出国,温行知第一次大怒,他质问了自己好几次,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就这么不愿意和桑酒待在一个房子里吗?
温季瓷没有一句解释。
他任凭别人误解,就让他们以为他讨厌桑酒,心底的不堪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桑酒。
三年了,他回国的次数屈指可数,他逼自己疯狂地投入到工作中,几乎不给自己停下来的时间。
可是只要他一停下来,那张鲜活的,似玫瑰般的脸,就会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温季瓷没有和任何人提过,在国外的三年里,他反复在做同一个梦。
桑酒赤着脚站在悬崖边,风拉扯着她的白裙,像是没有翅膀的鸟。
温季瓷走近一步。
桑酒就后退一步,她的脚抵在崖边,再往后就会直直坠落。
桑酒回头,看了温季瓷一眼。
她的眼神熟悉得令人心疼。
桑酒眨了眨眼睛,苍白的唇弯起,眼泪却落了下来。
她无声地叫了一声,哥哥。
梦醒,冷汗涔涔。
温季瓷终于明白,他给了自己三年时间来战胜他心底的黑暗秘密,最后他竟一败涂地。
后来,他看到桑酒泼严谟酒,网上铺天盖地全在骂桑酒,几乎是下一秒,他就定了回国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