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家儿子怎么想的,视线从窗外极速后退的夜色中转回,张婉清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和周越还在联系吧?”
温景宴从后视镜看她一眼,笑了下说:“我要说没有是不是会挨揍?”
话说得棱模两可,张婉清看着儿子的后脑勺,敏感地察觉到什么:“你不喜欢周越?”
“没有,”温景宴往左打方向盘,看着路况道,“挺有意思的。”
张婉清叹了口气,说:“那孩子是不错,不过你要真不喜欢我和你爸也不强迫你,看你个人。”
“嗯。”
陈周越这个人,在温景宴这儿还谈不上喜欢。就他回答他妈的那句话,挺有意思一人,他有兴趣,仅此而已。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因父母撮合,后来对方没回他消息,温景宴也不会多在意。他没有主动去联系,对方和他的想法大概差不多,所以两人一周多都没说过话。
那句“有时间请你吃饭”没了下文,温景宴这么说的时候也没想过真有下次。他忙到甚至都快忘了这号人的时候,今晚碰巧又遇上了。
想起对方边凶巴巴边红了耳朵说不看他照片的时候,温景宴不禁轻笑一声。
笑声在密闭的车厢内仿佛被扩大般,一下就被张婉清捕捉到。
“笑什么?”
“没有,”温景宴说,“压力太大了,精神不正常,别担心。”
“……”
自己儿子从小没让她操过心,就偶尔蹦出两句不着四六的话让张婉清听着忍不住皱眉。在她看来是不成熟的表现。
她不满意地看了温景宴一会儿,半晌后,说:“注意休息。”
“嗯,知道。”
车厢里再次归于平静,直到驶入车库,停稳熄火。张婉清开门下车的时候忽地想起来什么,说:“我听周越妈妈说周越最近工作压力也很大,失眠。”
“我托人从国外拿了瓶副作用比市场上小很多的安眠片,明天来我办公室拿,你有时间带给他。”
今天捡手机这事温景宴都还没谢人家,这下更是没理由推,必须约人出来吃顿饭了。
他颔首道:“好。”
下了班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晚上在海底捞沾了一身火锅味儿,温景宴到家立刻洗澡。
吹干头发后往床上一躺,拿着手机找出好友列表里的大猛1。
「温景宴:回家了吗?」
「1:嗯。」
「温景宴:今天谢谢你,不然我的luo照就让别人看了。」
“………”
宁江泽无言以对。
他坐在酒店电脑桌前,单腿屈膝,脚踩在椅沿边,下巴抵在膝盖上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