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安静了很久,才反握住裴道珠的双手,怕她冻着一般放进自己怀里。
他声音嘶哑:“我派人查了萧野。原来一直给我传递军情的那个奸细,就是萧野……或者说,是我的阿兄。阿难,我也见过了穆王府的那个男人,他与我长得真像……或许已经无需真凭实据,看见病榻上的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怎会如此呢,怎会如此呢?”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萧允。
那个他自幼孺慕的阿父,那个朝他挥鞭无数次,他依旧孺慕的阿父。
原来所有的父子情深,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原来他自以为的家,竟无一人把他当做家人。
原来他逼死的崔慎,竟是他同母异父的亲弟弟!
他对他的故国刀剑相向,他把他的堂兄驱逐出了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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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攥住裴道珠的手,眼眶忍不住泛红。
他低下头,慢慢亲吻少女的指尖。
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感知到这世上的一点儿温度。
像是被天下抛弃。
裴道珠鼻尖一酸。
她紧紧抱住萧衡:“阿郎,阿郎……”
洛阳城的上空,笼罩着如山般厚重的阴云。
人人都说要天降大雪,可是接连三日也未曾落雪。
不见冬阳的阴霾冲散了打胜仗的喜悦,士兵们收拾起归途的行囊,只是一直没有军令吩咐他们班师回朝,于是军队的纪律也涣散许多。
萧衡在御花园的暖阁里睡了三日。
裴道珠守着他,直到第三日清晨,才见他稍微精神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