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拧子惶惶不可终日,现在朱厚照明摆着在无险可守的地方驻扎,有点进退不得的意思。
朱厚照不耐烦地挥挥手:“朕会酌情考虑军情,等江彬完成祭祀后撤回,全军就可以凯旋了。”
又过了两天,还是没有江彬的消息,朱厚照意识到可能出事了,因为北边的情报完全断绝,朱厚照几次派人去打探消息都不得。
这天朱厚照把刘序叫到身边,详细问询鞑靼人的情况,刘序把自己所知告知。
朱厚照皱眉不已:“鞑子不是已经溃不成军了么?怎么才几年工夫,又活缓过来了?不是说草原想要复兴,非得等个十几年,至少要一代人以后吗?”
对于朱厚照所说的情况,刘序不太清楚,作为武将不需有如此大局观。
朱厚照道:“那前锋的消息,就一点没有?”
刘序行礼:“陛下,之前有传言,说鞑子不断派人袭扰我们,就是为了吃掉北边的先锋人马,不过后续并未有消息佐证,毕竟先锋距离我们有三百里……”
“什么吃掉。”朱厚照对刘序的措辞很不满,强调道,“朕相信鞑子不会那么不识相,你也说了三百里,撤回来至少得五六天时间,这还不算传递消息和完成祭祀的时间,先等着吧。”
……
……
转眼又是两天,仍旧没有江彬的消息,这下朱厚照着急了。
这天周边袭扰的鞑靼兵马没之前那么多,朱厚照让刘序和胡嵩跃酌情派出人马往北去接应,命令若是有大批鞑靼人动向,便尽量避战,朱厚照怕后续再有败绩,影响他的声望。
本来刘序和胡嵩跃可以派出麾下将领出击,但这几天二人憋了一肚子火,这次出击干脆由刘序亲自领兵,带了足足四千,一人双骑的龙骑兵往北进发。
当天上午出发,到下午刘序便带兵回来,并未经历战事,不过刘序却带回让朱厚照无比震惊的消息——江彬战败了。
“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突然败了?几时发生的事情?”朱厚照差点上前去抓住刘序的领子发问。
刘序解释道:“陛下,末将行进途中,斥候发现附近湖边有战马活动的踪迹,于是带兵前去查看,结果发现几个衣衫褴褛的大明官兵,仔细询问后才得知此事。”
朱厚照稍微松了口气道:“恐怕是逃兵在胡言乱语,朕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
刘序再度行礼:“末将不但得到逃兵的口供,还在那湖泊附近的一处丘陵后边,找到几个蒙古包,原来是从北方南下的牧民,他们也说大明打了败仗,逃到漠北的各鞑靼部落近来陆续南下,返回各自的牧场。另外,听说江将军带人往东边溃退了……目前在何处无人知晓。”
“陛下,赶紧撤兵吧,不然来不及了。”小拧子听到这话,吓得不轻,赶紧劝说。
朱厚照神色冷峻,嘀咕道:“拖了这么多天,早就知道可能发生问题了,但现在都是传言,未可尽信。”
随后朱厚照抬头看着刘序:“既然知道鞑靼人逼来,你还回来作何?直接带兵北上,不就能探知更多消息?”
刘序解释道:“末将不敢轻敌冒进……以当前所得知的情况,鞑子兵马至少有一万,听说还不断有部族武装力量加入,而卑职……只带了四千官兵,粮草和辎重都不足,若发生遭遇战的话……”
朱厚照心情极其糟糕,当即叱骂:“沈尚书带出来的人也是孬种吗?”
刘序未料到朱厚照会如此评价他主动回撤的举动,虽然他很想解释自己更多是担心中军的安全,却也只能乖乖领受。
朱厚照随即意识到这么训斥手下大将不合适,摆摆手:“朕准备带兵回撤,你和胡将军率六千兵马殿后,若知道江将军所部情况,随时前去救援!”
这边朱厚照非常不甘心,却也有些发怵,毕竟他很怕死的。
朱厚照心想:“之前沈尚书已提醒过朕,让朕赶紧回撤,朕没有听从,若再逗留下去发生鞑子集结兵马来犯的境况,朕可能想走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