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见笑。
但总归,逃课月余两月,夫子算是给他开了绿灯。
他想,这段时日要认真读书了。
功课落下太多。
整个九月和十月,他都不得空闲,除了读书,功课,便是讲学。
安平似是也知晓他忙,又有早前历山的事耽误了,也不怎么来找他,只是他在替夫子讲学时,会抽空来看他。
他已不像早时那般害羞,能在她面前游刃有余。更尤其是,看到课堂上有世家子弟给她递纸条,他会上前,直接将纸条都没收了,她险些忍不住笑,吓得世家子弟不行。
十一月初,白芷书院休学,他要回家过年关。
白芷书院年后要翻新,会推迟到三月,那他再入京应是来年三月。
他两年未回家中,他想家了。
但他也舍不得安平。
“我可以送你到笾城……笾城有行宫,我去行宫看书,你要不要一道?”她揽上他后颈,她只是想多同他呆几日,撵路也行啊。
他看她,“安平……”
她不放,“上次说的鸿鹄录,在笾城行宫有孤本,这是禁。书,别的地方看不到,我带你去,看完,你明日再走,好不好?”
他低声,“安平……”
安平生气,“那你走吧,别回来了。”
他恼火。
……
笾城行宫的藏书楼里果真都是些禁。书。
这些书不适宜放在翰林院,也不适宜放在京中,但笾城行宫,是皇家休闲的场地,这里的禁。书比想象中的多,大多是前朝孤本和言辞激烈的针对苍月皇室的。
鸿鹄录是出自前朝旧臣之手,客观描述了不少史料。
宴书臣看得出神。
安平亦在一侧单手托着脑袋,小寐。
忽得,听到落钥的声音。
似是藏书楼外的灯都熄了。
因为是书斋,最怕走水,所以没有人的时候,都是会熄灯的。
一熄灯,周遭昏暗一片。
因为这楼里存放的都是禁。书,所以并不在见光处,眼下正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