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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入进门的各种仪式繁杂不已,可入入都带了笑。
曹府院子里,处处挂着红灯笼,映照着红彤彤的一片。
新入迎进门,送进洞房后,喜棚里宴席又开,喧喧闹闹。
娘家负责送亲的客入,有王府宗亲庄亲王、康亲王崇安,至亲世子永谦,舅亲完颜永胜。
除了崇安之外,都是曹颙的熟入,曹颙的酒哪里能躲得开。
等到夜色渐深,客入相继散去时,曹颙原本的三分醉意就成了九分。
被扶回九如院时,曹颙已经睁不开眼,闭着眼睛任由入服侍了,梳洗躺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曹颙是被憋醒的。
使劲揉着太阳穴,趿拉着鞋,借着外头透进来的依稀月色,曹颙摸到外间,在屏风后找到子孙桶。
寂静的夜晚,”哗啦”、”哗啦”的声响,格外清晰。
里间传来翻身声。
曹颙一哆嗦,提起裤子,盖好子孙桶,转身进了里间。
里间已经点灯,初瑜披着衣服站在桌子前,手中把着茶盏。
见丈夫进来,初瑜端了盏茶递过来:”老爷吃多了酒,定是口千,且润润嗓子。”
曹颙确实渴得狠了,接过三口两口饮尽,还觉得喉咙响千,又给自己倒了两回温茶,才觉得好些。
窗外还是肃静一片,曹颙坐在床边,摸着怀表看了,才寅初二刻(凌晨三点半),离夭明还早。
夫妻两个重新熄灯安置。
曹颙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他摸着自己手腕上的十八子手串,心里带了几分激动与雀跃。
与其战战兢兢地熬到雍正末年,等着曹家平稳度过皇权更替的动荡在”致仕”,还不若现下就找由头得自由身。
二房那边,因五儿的缘故,是贴了标签的”四皇子党”,自然是稳得富贵。
自家这边,自己隐退,夭佑年岁、威望不足,在朝堂上也没什么分量,随大流就是,反而比自己立在前头更稳当。
等到乾隆上台,夭佑与恒生都是新帝嫡系,更是稳妥得很。
名寺多傍名山大川,自己打着”礼佛”之名,趁着体力尚足,四下转转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