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别转了,转的我头晕。”安平郡主说道。
安平郡王猛地回身,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为什么转呀?你这才解禁几日,就给我又惹这么大麻烦,你好端端的,去招惹李家干什么?”
永安侯府的事情历历在目,李崇那时不过是刚中的状元,而现在他任职御史台,当时他就敢把永安侯府告上殿前,更别说那次不过是因为他的女儿和永安侯府的小姐私下发生冲突,他的女儿在永安侯府被欺负了,而这次,自己的女儿是生生把他女儿给弄丢了。
下人来禀报,说是李家找了好些个水鬼下河去捞人,却都一无所获,其实想也知道,元宵前后,天气这么冷,人要真掉下水里的话,要没人及时救是必死无疑的,人沉到水底,李家派再多的人下去捞也是捞不上来的。
“我问你,你是真的把人丢下水了?”安平郡王怒目瞪着女儿。
安平郡主目光闪烁,依旧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我就是让人吓吓她,是她自己没住住栏杆掉下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最终还是掉下去了呗。”
只要人是在自家船上掉下去的,不管是被人吓唬了掉下去,还是她自己失足掉下去的,郡王府都难逃罪责,或轻或重罢了。
安平郡主不说话,低头看自己傍晚刚染的指甲,不以为意:“掉就掉了,每年康定河掉下去的去人不计其数,说不定李莞就注定了要做水鬼,父亲您听说过吗?凡是在水里淹死的,那都是被水鬼拉下去的。”
安平郡王怎么也没想到,这种冷血无情的话是从自家闺女嘴里说出来的,寻常她有皇后宠着,骄纵胡闹也就罢了,可如今听起来,认命在她嘴里竟然这般不值钱。
“混账!”安平郡王一脚踹翻了脚边的凳子,作势要去打安平郡主,却被安平郡王妃给拉住了:“郡王息怒,您何必跟小孩子置气呢。”
安平郡王推开王妃,说道:“我跟她置气?你没听见外面的声音吗?人家的女儿在我们家船上掉下水,人家现在要来跟我们要人,我们拿什么跟人家交代?李崇那厮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安平郡王妃护着安平郡主,安平郡主从王妃身后探头说道:
“父亲没听过一句话,叫一而再,再而三,李崇她已经为了点小事在殿前告过一回了,难不成他还敢闹第二回?就算真的闹了,我也做好了入宫再被皇后娘娘训斥的准备,不就是被骂一顿,打两个手板子吗?我受着好了,真不知道父亲在那儿着急个什么劲儿。”
安平郡主在准备给李莞教训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李莞在水里能不能活下来,那是她的命,她就不信了,皇上会为了李家处罚永安侯,难不成还能为了李家处置父亲吗?就算皇上肯,皇后娘娘也不会肯的。
安平郡王府的管家急急来报:
“郡王,不好了。李家的人都开始砸门了。再这么下去,不用多时他们就该冲进来了。”
安平郡王眉目一紧:“还敢砸门?这李崇真是个疯子,不要命的疯子!”
安平郡主听到这里,也有点害怕,对外面的管家怒道:
“他们砸门,你们不会反抗吗?养你们干什么吃的?府里的人不够用,就去京兆尹找表姨夫,让他派千儿八百的兵过来,把李家的人全都给抓到牢里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