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会呢。侯爷怎么会纳她为妾,我与她无冤无仇,她又怎会要杀我?”
李莞沉声:“侯爷之所以会纳崔氏的原因,我刚才已经说了。至于她为什么要杀夫人,原因我想也很简单,夫人碍着她的路了。”
李莞不好明说的是,只有你死了,崔氏才有机会做侯夫人。
范氏眉头紧锁,满脑子都是薛良碧纳的妾是李家休弃的夫人崔氏这件事,混乱的很,根本还没弄明白事情原委。
陆睿见她这般,遂把李莞的话稍加剖析给范氏听:
“崔氏生下的那对龙凤子不是李家的血脉,是在嫁进李家之前便有了的,而崔氏与已故永安侯夫人是姐妹,我记得当年永安侯与清河崔氏嫡女成亲之后,老侯爷为了让永安侯多加定性,便让永安侯去清河住了一年半载,说是修身养性,我想李姑娘想告诉表姐的是,崔氏腹中的龙凤子很有可能就是永安侯的,所以崔氏想要把李大人杀了,她才能名正言顺的改嫁,而她并不想做妾,她的目的是要做侯夫人的,既然如此,表姐你的存在对崔氏来说,就是障碍了。”
陆睿不愧是大理寺出身,把李莞话里的意思剖析的相当精确,就跟他亲身经历过一般,丝毫不差。
范氏的表情越发惊恐,因为不过这片刻的功夫,就让她听到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真相,原来她的丈夫不仅仅是不尊重她悄悄纳妾这么简单,他的真实意图令人胆寒,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瞒着她做了这么多恶事。
范氏混乱之际,陆睿对李莞问道:
“这些事情你都能肯定吗?”
李莞点头:“能肯定。崔氏见事情败露之后,便让她的贴身嬷嬷收拾包袱离开,其实那嬷嬷走的时候已经中毒,走到城门口才毒发,是死在城门口的,这件事情陆大人只要去问一问护城司应该不难知晓。而那嬷嬷死后,崔氏便将一切罪名都扣在那嬷嬷身上,推说自己不知道下毒的事情,我们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不能将她如何,只能把她从李家赶走,那时候,我还没有想到崔氏和永安侯的关系,直到得知永安侯将崔氏纳做妾侍之后,我才把所有的事情想明白,想着夫人如今的处境很危险,才冒昧前来拜访告知此事。”
提起崔氏的贴身嬷嬷,范氏似乎想到了什么,问李莞道:
“你说的崔氏的贴身嬷嬷是何时死的?”
“我们李家是十月初八宴客的,那嬷嬷便是那三天之后死的吧,十月十一的样子。”
刘嬷嬷在李莞中毒后当天就被发现毒发在城门口,所以李莞记得还算清楚。
范氏脸色一变,说出一句更加让人觉得胆寒的事情:
“便是那一日,有个自称李家婆子的人曾经到永安侯府递过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的是‘救我’两个字,那婆子背着包袱,给门房塞了十两银子,让把这字条送到侯爷手里。但因为上回李家来人求医,被门房那些人阻挡回去之后,我便将门房所有人都换了一遍,那字条便有人送到我手中,我当时没明白是谁送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转交给了侯爷,如今看来……”
后面的话范氏没有说,李莞和陆睿就都懂了。
这个崔氏确实精于算计,并且毒辣的令人发指。她都已经在自己的贴身嬷嬷身上下了毒,却还让她在死前为自己送信给永安侯,那嬷嬷临死肯定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被最信任的人害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