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庆幸她和王行选择来了江南,在这恰好到处的时节里遇到了他们。
再后来有一次,孟娬和王行逛进城里的一家铁匠铺子时,又看见了应棠。
彼时应棠正在火箱旁亲手一锤一锤打着兵器。
火光一闪一烁地映照着他的身影,衬得那双眼睛明亮真挚如初。
一切恍如当年。
孟娬走过去看了一眼,笑眯眯道:“这是打给雁归妹妹的?莫不是送给她的结婚礼?”
他手里正打的是一件半成品枪头。
应棠见了他们,态度比之前在街上好许多,道:“过两天是她十六岁生辰,这个是生辰礼。”
孟娬掂着下巴观摩片刻,道:“我想她一定会很喜欢。如果再掺一点玄铁进去,耐看又好使,就更完美了。”
应棠问:“夫人懂兵器?”
孟娬道:“略懂一点。”
应棠笑道:“原先我也想着,只是托人到处去找,也没能找到。”
孟娬亦笑:“你可以托我夫君去帮你找啊。他能找到。”
此刻王行正漫不经心地在铁匠铺子里随便看看。
孟娬与他道:“相公,你帮他弄点玄铁来吧。”
王行应她道:“好。”
结果只花了两天一夜的时间,在第二日天黑前,王行果真把玄铁给了应棠。
应棠道了谢,然后便钻进铁匠铺子里,夜赶日赶地打了一把玄铁长枪出来。
雁归十六岁生辰时收到这份礼物,高兴极了,临时还兴致勃勃地在院子里舞弄了一番。
她的生辰一过,两家便开始风风火火地筹备婚事了。
孟娬没什么好送的,便送了两匹布做为新婚贺礼,专用来给雁归和应棠裁新婚吉服的。
为此她和王行没带够银票,又在香云阁香娘手里赊了一笔账。
孟娬不由感叹道:“那年你跟我结婚才赊下七千两,现在居然要九千两了,这些年殷国的物价上涨得这么厉害么。还有我没想到的是,香云阁的香娘,竟然是个男子。”
成亲这天,两家婚事办得十分喜庆热闹,那对璧人站在一起拜天地,得到所有宾客的称赞和祝福。
孟娬和王行喝完了喜酒,便在灯火朦胧时分相携着悄然离去。
“阿珩,下一世我们还会在一处么?”
他紧了紧牵着她的手,“下一世,若是不知去何处寻我,便不要乱走,待在原地等我。我来寻你。”
她笑吟吟地应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