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不知道别人日后的命运如何,就像林氏也没想过十几年前进门的那么小媳妇,如今会成了太子妃的母亲,还是伯夫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四爷穆荃整理好衣衫过来为兄长庆贺,这次就真心实意多了,小陈氏也没了往日的锋芒。
因为她很清楚,穆莳完全大获全胜,宸王上位,代表宸王一派全部掌权,任凭你文人多会勾结,撼动朝政,可依旧比不得掌兵之人,陈明喻的头迟早会落下,她想求穆莳去太子面前说几句话,但是却没勇气。
沅娘也来得比较早,她是和儿媳妇王氏一起来的,她内心其实依旧愤懑,甚至觉得芸娘不实在,她的女儿被外放做个小官夫人,还要担心被报复,芸娘的女儿却即将是一国之母,但凡她上点心,也不会是这样。
芸娘哪里管她这么多,大皇子自己事败,作为大皇子表弟的刘芮还能当官就已经很不错的,长房在彭城可不好过,甚至过了一年,长房有几位参与夺嫡的还被流放了。
流水席一共热热闹闹的吃了十天,穆家的人格外高兴,与有荣焉。
又过了几日,程斐的儿子抓周,现如今程斐已经被封了东宫詹事府少詹事,日后怕是一个太子太傅跑不掉,他从程家大宅子搬了出来,和妻儿一起住在东四胡同,宅子不大,但是清幽安静,很适合他这一点的读书人。
都说状元郎的儿子会抓,一抓抓了一只狼毫笔。
芸娘也跟着喜的不行,连连夸道:“这日后又是一个小状元了。”
直把大家说的都很高兴。
我以为册立太子至少得一年半载,但是没想到开元帝居然准备工作做的很充分,两个月,鹤儿就行了册封大典。
宫内一片祥和,没有任何什么宫变的迹象,芸娘还啧啧称奇:“我还以为二皇子会闹事儿呢?”
穆莳笑道:“什么闹事儿啊,皇上可是实权皇帝,又不是奉昭帝那样的,闹个新法,闹到最后,居然还同文人们求和,这也是这些年愈发的尊文抑武。如今好了,我们打了个胜仗,天下兵权尽归皇上所有,谁还敢有二话。”
“那他要就藩了吗?”
“嗯,恐怕是,听说皇上说庞皇贵妃年事已高,让她跟着去藩地做个王太后也挺好。”
大雍实行的是分封制,各藩王只有寥寥几个铁帽子王,其余皆要去封地,都是降一级袭爵,到最后无封可封这块地儿就归朝廷。
就这么简单吗?
芸娘真是很难想象。
其实就是二皇子手里的权柄不及开元帝大,开元帝封了太子之后,二皇子的势力瞬间被瓦解,鹤儿晚上溜过来还看了芸娘一次。
“鹤儿,不,太子……”
芸娘正要行礼,鹤儿忙扶起她,“娘,您这样就没意思了,我既然微服出来,就是鹤儿,在人前咱们不得不行礼,人后我还是鹤儿。”
“好好好。”她欣喜的看着鹤儿,只觉得这孩子真的跟大人似的了,猿臂蜂腰,和在她脑海中那个猫儿似的小道士再也不一样了。
作为新科太子,鹤儿也有自己的迷茫,未来这样大的帝国,真的交到他的手上,他真的能把握住吗?
但是,看到娘对他的无限信心,他顿时生出了极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