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刚听说这事儿,下半晌荣氏就过来了,她不来不成,唐家如今都远在江南,只有她这个隔了一层的亲戚上门来,后边还跟了儿媳妇秦氏。
荣氏是真的生气,她看着躺在床上的唐氏,苦口婆心道:“我上回都说了,把他们家二小子送去学里,你偏偏说他温文有礼,还当那孩子是好人,现在看到了吧,人家哪里真的把你当亲娘。”
原来唐氏进门后,便对陈明喻前面的俩个儿子视如己出,近来把陈明喻的女儿也从子爵府接了过来,这女儿却是个挑事儿的,她十来岁的人了,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陈明喻对儿子们寻常,对姑娘却是爱的不行。
唐氏愈发客气,这孩子却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人前一个样儿,人后一个样,挑着他弟弟和唐氏离心。
为了陈明喻,唐氏还是想和他们把关系打好,却被陈大小姐质问她是不是在母亲孝期就和陈明喻勾搭上了,她不过犹豫了一会儿,那陈大小姐就指使陈二少爷和她吵架,偏生陈明喻还不在家。
她刚刚想教训孩子们一顿,拿出些主母的气势,不巧,陈大小姐又去搬了救兵。
这救兵还是袁小姐,这位袁小姐是袁次辅的孙女,已经正式定给陈明喻的长子了,一向和陈大小姐亲厚,当年淑敏郡主待这位袁小姐关怀备至。
唐氏对着姐弟俩是跟落在灰里的豆腐一样,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写了无数封信给陈明喻,但陈明喻回信都是在办公差,实在不得已,就请了荣氏过来,让荣氏劝慰一番。
“这次,这次我一定让夫君送他走。”
其实在一开始陈明喻问过她要不要把人送走,那时,唐氏只觉得陈明喻的俩个儿子彬彬有礼,不像是坏孩子,再者,她也有心想做慈母,哪里知道陈明喻才外出几天,他的这些孩子就露出了本性。
秦氏笑道:“婆母特意挑了些补品来,想必表姐吃了过几日就恢复了。”
“我起码这几日不能挪动了,劳烦你们过来一趟。”
其实唐氏和他继子的恩怨,和芸娘无关,偏生发生了一件事,让唐氏也记恨上芸娘。
风和日丽,最合适放风筝了,本来这个时日一般都出去踏青,偏偏芸娘有孕在身,姝丽便在院子里放,这天风太大了,风筝线一下就断了,掉在了隔壁。
正好被陈明喻的二小子捡到了,那小子被唐氏关了禁足,偷偷溜出来在院子里玩,知道是隔壁风筝后,他就带着下人从后门出去,准备送到穆家。
唐氏好不容易在荣氏的帮助下立了威,听得二小子要跑出去,不免让人拦着,她甚至不顾自己刚刚调理好的身体出来立威。
但那二小子本身就是主子,滑不溜秋的一咕噜乱跑,好了,唐氏不仅没有拦住,还被他撞倒在地上。
本来正在养的身体,被撞倒在地,立马就见了红,
那边好一顿折腾,请了大夫,可孩子还是没保住,那陈家二哥儿也吓傻了,赶忙说自己只是送风筝去隔壁穆家,没有真想把太太撞倒。
“太太,您别和我爹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我太着急了,怕隔壁的穆家要风筝,所以忙着送过去,谁知道您非拦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