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茹茵也不让嬷嬷去带湛哥儿过来了,替他换了衣服,命青冬去煮一壶茶,坐到他身后,伸手轻轻的替他按了按头。
苏谦阳一回来就忙积下的政务,本来没这么多,太子一病就都剩着了,刚回来几天去过太子府后就两个晚上没睡处理,到这几天才稍微好一些。
太子一病不起,迎面而来的就是继承的问题,太子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做一个继承人了,这些天关于另立太子的奏章也是多的数不清,苏谦阳一概都没看,这也都是私底下的,朝堂之上还没有人敢当众站出来说这个。
苏谦阳眯着眼睛,换了个姿势靠在她腿上,按着按着似乎是睡过去了,蒋茹茵轻轻的唤了他一声,过了好一会他才睁开眼,声音微哑,“什么时辰了。”
“去床上睡吧,换一身衣服。”蒋茹茵柔声道,苏谦阳起身,看一眼窗外,还是天黑,“朕还以为一觉睡醒了。”
实在是累了,不然怎么会这样都睡着了,苏谦阳躺上了床,蒋茹茵又给他按摩了一会,没多久,又睡着了。
睡着了的苏谦阳神情都没多少放松,这些天紧绷着神经,饶是夜里入睡都还挂念着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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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茹茵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他的眉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角下也有了淡淡的纹。
他说他老了,其实她也不年轻了。
在她的记忆里,这些年他才在自己心中有了越来越重的分量,有些事一旦开始想了就停不了,他要她相信他,这些的努力,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完成。
青冬端了温水进来,蒋茹茵让她搁在一旁,起身绞干了替他擦了脸擦了手,屋外冯盎前来说是有事禀报。
蒋茹茵走到屋外,冯盎禀报了有关于幸昌宫那的事,大半夜的,幸昌宫派人出宫了一趟,去的还是金府。
“宫外的人已经盯着金府那了,浣衣局那陈嬷嬷一直没什么动静。”蒋茹茵点点头,回看了屋子,如今这朝堂,真的是要纷涌了…
太子病了,年还是得照过,皇后忧心太子身体,自己刚好没多久的身子也有些撑不住,宫内宫外这么多说,也不能全部交给蒋茹茵,这一忙,到了年底祭祀过后,皇后人也瘦了一圈。
但太子府那总算是没传出什么坏消息,大年三十,宫中的气氛显得很奇怪,想高兴的人不敢高兴,不高兴的人,还得装着开开心心的。
而那太子府中,正当屋外烟火齐放的时候,屋子里,太子靠坐在床上面色苍白,他的对面,站着皇上。
苏谦阳是被太子的书信请过来的,到了这里,就太子妃侍奉着,两个侧妃进宫去了,其余的都不在身侧服侍。
屋子里的人遣出去了,苏彦循咳嗽了几声,“父皇,儿臣有件事要拜托您。”
苏谦阳神情微动,苏彦循继而道,“儿臣这身子,再这样下去也不合适再做太子了,恳请父皇废了儿臣,另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