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台手术,做得异常伤身,一边是她很重要的人,一边是行将就木的小姑娘,情感上太上伤,初蔚做好手术之后,手就抖到停不下来,刚才都是勉强撑着的,她甚至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匆匆出了手术室,直奔洗手池,压抑不住胃里的难受,吐了出来。
贺闻远就在洗手池后面,看着宋清歌跑过来,帮她拍了拍背:“你没事吧?”
说完递上手帕:“擦擦嘴。”
初蔚漱了漱口,胡乱地擦了擦嘴角,喘着气:“我没事。”
“是不是两台手术连着,太累了?”
初蔚转身,靠在洗手台上,贺闻远闪了一下身子,站到了墙角处,她的视线所及处应该看不到他。
他却能清晰地听到她说话。
“也不是,以前做过七八个小时的手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我是看到那小姑娘,心情无法平静。”
“她确实是生命体征已经快要消失了,才做的这个手术,她去世了,但是留下了自己的眼睛,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别想太多,嗯?”
初蔚点点头:“嗯,我知道。”
“不去看看你师兄吗?”
初蔚揉了揉脸:“嗯,我知道,一会儿就过去。”
等她离开的时候,贺闻远只有默默跟在她后面,站在夜煊的病房门外。
麻醉还没全消,夜煊眼睛上蒙着白色的纱布。
这台手术做得很成功,大概半个月之后,师兄眼睛上的纱布就可以摘掉了。
她心中的大石头也总算可以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