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贺明涔听了却没有什么反应,只问:“那些人知道我和贺明澜打起来是因为喻幼知这个人吗?”
贺璋微愣,没想到儿子最关心的居然是这个。
被外头的那些人指着鼻子笑话说他连自己的嫂子都觊觎,他毫不在意,他在意的就只有那些人知不知道他“嫂子”是谁,那些难听的话有没有传进她的耳朵,有没有伤害到她。
“……你哥找人压下来了,暂时还没人知道幼知是谁,”贺璋语气复杂,提出了这件事里唯一值得欣慰的一点,“你们兄弟俩也算有点默契,知道这事儿不能让女孩儿出来扛。”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世道就是这样,两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叫风流、叫多情,叫为美人冲冠一怒。
而一个女人让两个男人为她大打出手,叫不知检点、叫勾三搭四,叫勾引男人伤风败俗。
父子俩陷入沉默,贺璋叹了好几口气,情绪里剩下的就只有对儿子浓浓的失望。
儿子脸上的巴掌印触目惊心,他撇开眼,没忍心再看。
从小到大没怎么管过他,更没有打过他,这还是第一次。
“我可以抽根烟吧?”贺明涔突然问。
贺璋没说话,脸色依旧不好。
贺明涔没有特意走开去抽,两脚分别踩在两阶楼梯上,手撑着栏杆,直接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和烟。
银质的打火机惹人注目,贺璋的眼神一下子紧了,问他:“你这打火机哪儿来的?”
“喻幼知他爸的,她不抽烟,就给我了。”
咬着烟点燃后,贺明涔也不急着将打火机收起来,径直放在手中随意把玩。
透过薄薄的烟云,贺明涔看见贺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打火机上。
“爸。”
贺璋回神:“什么?”
“我今天在酒店碰到了你当年在检察院一起工作过的同事,”贺明涔语气散漫,“闲聊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一些事儿。”
贺璋神色微变:“什么事儿?”
“他说你当年一直想跟喻叔叔做亲家。”
贺璋一怔,表情刹那间变得有些惊慌。
“那为什么我当初和喻幼知在一起的时候,你反对得那么厉害?”
贺明涔眼色平静,黑眸直勾勾地望着贺璋。
“就因为喻叔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