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主将和贾铮互相恭维着,从唐今身边掠过,一同回主帐去继续他们的晚宴。
而周围围观了全程的士兵们,心怀鬼胎地注视着站在那里的唐今,又暗暗打量着摆放在不远处的铁笼。
许久,快到晚上站岗的时候了,一众围观的士兵才拖拖拉拉地散去。
有人的声音顺着风,传到唐今耳边。
“那女人以后就成那傻子一个人的了?”
“去,什么一个人的啊,这都留在营里了……不迟早还是咱大家的吗?”
“就是,而且那傻子他喜欢男人的啊,他要个女人能干嘛?不是浪费吗?”
“你别说,他说不定要拿那女人来跟咱换呢,要咱们先跟他搞,然后再把那女人给咱们……”
“操!滚滚滚,别恶心老子了。”
一阵尖酸刺耳的哄笑。
许久,有人走到唐今面前,扔给了她一串钥匙。
“开那女人身上的锁的,将军说了,她就跟你住一个帐,你自己把人领回去吧。”
丢下这句话后,那人就转身走了。
唐今站在原地,又不知站了多久,才拿着那串钥匙,抬起有些僵硬的脚步,缓缓走向那个铁笼。
从刚刚开始,蜷缩在铁笼里的那道身影就没有过任何反应了。
气息还是存在的。
只是很微弱。
微弱得像是点起在冬夜冷风中的烛火,时断时续。
铁笼的周围还散落着一块块沾有血迹的石头。
都是刚刚那群士兵砸向笼中之人的。
唐今一个一个钥匙的试,先是开了最外头的笼子,将里头的人搬出来,然后再去开对方身上挂着的那些镣铐、锁链。
解开对方身上最后一把锁的时候,唐今的眼前蓦然掠过了一片冷光。
她抓住那只死死攥着一块锋利石片的手,看着那双自麻布后透出来的如同宝石般翠绿深邃的眼眸,许久,将那只布满淤青的削薄的手慢慢放了下去。
突然划向唐今咽喉的一下,也就是眼前人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一行鲜血蓦然从额间滚落,擦过那双翠绿色的眸子,没入那遮盖着剩下半张脸的麻布之中。
眼前人脱力倒向唐今,唐今却将之推开。
找来一张还算干净的草席,将对方放在那张草席上,唐今拖着草席,拖着那蜷缩在草席上的人,回自己住的营帐。
身后,漆黑的夜色里,那双异样冷冽深邃的翠绿色眸子,就那样静静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