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钟。
她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太好,容易早醒,这次却睡得很沉,很满足。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正躺在谢启则的怀里。
他一只手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抱着她的脖颈,头埋在她的肩上,呼吸一缕缕扫过她的颈侧。
非常亲-密的姿势。
……他们居然这样睡了几个小时。
谢黎压下心里一丝微妙的罪恶感,推开他,起床洗漱。
谢启则也醒了过来。
他看了她一眼,罕见地没有蹭过来,没有抱住她,而是坐在床上,头微垂,几缕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一只眼睛,神色竟有些莫测。
从谢黎的角度望去,他这模样,几乎跟成年男性没有任何区别。
恢复记忆了?
“……谢启则?”谢黎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我的头……好晕。”
谢黎这才想起他头上的伤口裂开了,连忙走过去,仔细检查伤口,重新换药。
整个过程,他都安静地待在她的怀里,没有耍赖,也没有撒娇。
包扎完毕,谢黎递给他一颗消炎药。
他一声不响吞了下去。
谢黎忍不住表扬:“今天真乖。”
谢启则顿了一下,抬头看她。
他眼角通红,仿佛因为被圈养而变得躁动的野兽,压抑着一丝令人不安的攻击性。
谢黎愣了一下,伸手覆住他的额头,烫得惊人。
发烧了。
怪不得一举一动那么奇怪。
她转身想去拿诊断仪,谢启则却冷不丁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这一动作的攻击性太强,谢黎一激灵,差点反手给他一个肘击。
但很快,她就僵住了。
她感到某种强硬的、轮廓分明的、更具攻击性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