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外随处可见孤零零的坟茔,没有墓志铭,一片一片的,仿佛热气腾腾的蒸屉中排满的馒头。
几只乌鸦“嘎嘎”叫着,从这处坟头飞向那处坟头。
果哩看着小山似的土堆默默念叨起来:“呦!这得是死了多少人,这些坟茔看上去得有几百年了吧!阴森森的怪吓人!”
马儿一声惊叫,吓着了什么,草丛中传来沙沙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是有几百年了。可是你看,每座坟前都挂有经幡,而且是新的,说明村子里一直有人为他们祭奠。”
“是谁这么有心,几百年,年年如此!”果哩感叹道。
“到村子里看看不就知道了。”朱茵夹紧马腹继续向前走。
村头立有一块石雕,阴文石雕上只能看到水牛字样,“村”字像是被火药炸裂过似的仅剩下了“木”字。
断裂的山谷被积雪覆盖起来,更像是一座硕大的坟茔。
村子里可都是些普通老百姓啊!谁会这么狠心?朱茵心惊,念出灵阙,唤来崖喙鸟。
“见过灵主。”崖喙鸟行礼。
果哩比朱茵还要心急,快言快语的追问水牛村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为何村头有那么多的坟茔?
崖喙鸟说,不是水牛村发生过什么事,是整个华云城都被人洗劫过,要不是雪域主君赶来阻止,水牛村也会血流成河。
“天山雪域不是向来以和平自处吗?怎么会发生如此惨绝人寰之事?”果哩还是不明白。
崖喙鸟拍拍翅膀说:“那时候我还小,只是听长辈们说过,这事儿是风信子和雪域主君之间的恩怨引起的。”
“又是风信子!”果哩看向朱茵。
朱茵摇头,想起朵儿奶妈提起水牛村时的表情,无奈的神色里隐有苍凉的悲伤。
那时候,她没有注意,还以为奶妈因为对这村子不熟悉,所以才欲言又止。
崖喙鸟随即问:“灵主也认识风信子?”
“不认识,只是道听途说。眼下水牛村可还有百姓居住。”
“有。”崖喙鸟挥动翅膀指向北方说:“前行一里路有片桃花心木林,林中住了几户村民,他们有时过来祭奠祖先,打理坟茔,平日在林中养些家畜到赤炎集市上换粮为生。”
“嗯,回去吧!”朱茵点头。
崖喙鸟临行前拍拍翅膀说:“若有事,灵主随时吩咐。”
果哩不理解,埋怨朱茵怎么不问清楚原由再让崖喙鸟离开,多日来奔波劳累,听听故事解解乏也是好的。
朱茵说,几百年前的事,问了又有何用。
她跳下马来,提醒果哩,这里住的都是一些平民老百姓,进了村子还要有些礼貌,不要像以前一样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