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虚掩着,还没进去,就能预感到里面出事了,血腥味扑面而来。
苏向晚深呼一口气,直接推门进去。
出乎意料的,如果忽略掉那颗结果血色桃子的桃树,院子和白天见到的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院内一片让人压抑的寂静。
屋子的门也大开着,可以看见里面的牌位基本都倒了,唯独那座石像还稳稳的立在那里,只是石像除了贴着的那三张符纸,上下都被抹满了粘稠的血。
与石像对视上,有一种被什么阴冷粘稠的东西盯上的危险感。
苏向晚当即挪开了目光,警惕的绷着手脚,手抓着匕首处,尖锐的那端对着外边,掩藏在宽大的衣袖下。
她小心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在确定没有异常才往前走。
在踏屋子的那一瞬,苏向晚被一阵巨大的危机感冲击,她强忍住想要逃跑的身体本能欲望,几步快速向前想要撕下石像上的符纸。
一道恐怖腥臭的阴风裹着残影袭来,苏向晚为了躲避只来得及撕下一张符纸,偏身后退半步。只见一条深红色,长满倒刺的粗舌从她眼前划过,重重地将石像卷走。
苏向晚迅速看向长舌袭来的那处,顿时心脏猛跳,飞快调整姿势。
草!那东西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原先进来的时候房屋的角落是没有任何东西的,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多了个匍匐在地的东西。
那东西浑身长着大小不一的疙瘩,三肢像人,顶着一个畸形的大脑袋,一双比常人大几倍的眼珠瞪着苏向晚,从裂开的嘴巴里吐出的长舌将石像一圈圈牢牢的缠住。
就像是强行挤进人皮里的大癞蛤蟆,惊悚又恶心。
鬼怪偏了偏头,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人让它感觉到强烈的不悦,以及一点莫名其妙产生的畏惧感
可在鬼怪眼里,不管是村民还是这些所谓的外来人,都是如同蝼蚁般的存在,它将那点莫名又可笑的畏惧感抛之脑后。
同时苏向晚总觉得面前的这个鬼怪有些眼熟,眯了眯眼打量着,依稀辨认出是那个看守祠堂的老人。
这是被寄生了?
鬼怪发出刺耳的桀桀怪笑,喉咙处发出腔调古怪的声音,“撕掉的这张符就用你的命来补上好了。”
话语刚落,鬼怪将石像卷入口中,显得原先畸形的大脑袋又多了几分诡异。
“咕噜咕噜咕噜——”
鬼怪身体发出如同沸水煮开的气泡声,身上挂着的破烂人皮一点点破开,露出底下金褐色的疙瘩皮,体型也迅速膨大了几倍。
人在脱衣服和穿衣服的时候,受衣服限制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同时鬼怪也是这样。
趁它弱要它命!
苏向晚动作迅速朝鬼怪扑过去,快靠近时扬起手袖里尖锐的匕首狠狠刺下。
鬼怪不但没躲,还傲慢道:“啧,就那玩意想划到小伤……”话还没说完,匕首已经刺穿了它的长舌,紧接着一挥,长舌掉落在地上,缠着的石像被松开。
巨大的痛楚自舌头处传开,腥臭的黑血喷洒而出,鬼怪痛得浑身禁不住颤抖。
怎么,怎么可能!它明明已经半神了,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伤害到它!
鬼怪瞪着断舌和苏向晚,猛的爆发愤怒,“我要杀了你!”
当即顾不上蜕皮,狰狞着挥舞尖锐的利爪要向苏向晚的脑袋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