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娆:“吻他。”
南颜:“……%¥#%要是没有用呢?”
南娆:“死劲吻他,走火入魔的人大多杀人不眨眼的,狗命要紧,欺骗感情也得干。”
……在凡洲的时候,她娘平日里虽然也不太正经,但绝对没有这么不正经。
南颜隐约能理解到为什么龙主有时候提起她娘就咬牙切齿的了,正想说点别的,南娆忽然笑了笑,道:“有人来了,要躲躲吗?”
“诶?”
南娆的身影迅速消失,同时祭坛中央的棺椁左右分开,棺盖徐徐升起,一股吸力将南颜瞬间扯入了棺中。
南颜回过神来,发现这具棺材内中空间有一间石室般大,中间冰封着一个女子,她一身的荆钗布裙,比之刚刚那红衣炽艳少年时要安宁些,正是南颜印象里的母亲模样。
“娘?”南颜贴在冰封外,低声轻唤,但里面全无回音。
——她早已逝世很多年了。
很快外面传来由远至近的说话声,南颜屏气安静下来,屏气走到这间石室边上,从墙壁里可以隐约看到外面的情景。
那是两个老者,均有化神初期修为,浑身散发的元气一阴一阳,隐隐相容,应练有合招。他们来了之后,便向着棺椁躬身行礼。
“属下孙有、孙无,甫自外洲归来,不知今日宫主英灵可否允见?”
数息后,棺椁无声,那二人失望叹道:“……看来这魂河天瀑虽有聚魂之能,但宫主身死道消多年,三魂六魄脆弱异常,不是每次都会显圣。”
另一人道:“还是寄希望于少君取赤帝主人的秘宝来吧……只可恨赤帝妖心不在,要不是宫主的残魂显圣,说是在凡洲遭邪魔劫取,我们只怕便误会了玄宰了。”
“是,眼下最紧要的是联系诸州之主,有愿意襄助一起去凡洲秽谷讨伐邪魔的,我寅洲必有厚报。”
……什么?娘的残魂亲口说,她的赤帝妖心是被凡洲的邪魔挖去的?
南颜愕然,但冷静下来想想,越发觉得奇怪……那残魂明显连她也不认得,是怎么说出凡洲之事是遭谁遇害的?
“你在害怕什么?”南娆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南颜这一次回头看去,终于察觉出了不同。
这残魂的面容依旧是南娆的模样,但眼底的情绪却颇为古怪,这一回她身后连着一缕缕魂光,随着那些魂光的注入,面容也愈加清晰起来。
“你到底是谁?”
那残魂轻笑一声,看着她的目光一时温和、一时又好奇,道:“我自然是南芳主呀,至于你……哈,你这张脸,我知道你是谁了。”
她的整张脸本来是一片模糊,如今却渐渐成形,仿佛是借助了南颜的面容,终于把五官确定下来,最后和南娆的眉目彻底重叠。
南颜感到这缕残魂终于生出了自己的意识,咬牙道:“你不是我娘。”
那残魂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仿佛十分满意道:“乖女儿,我当然是你母亲……或许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依靠吸收魂力的心魔,等我吞噬夺舍她之后,就会是你母亲了。”
南颜只觉遍体生寒,七佛造业书轰然一声运转起来,弥漫着血腥味的佛力节节攀升,压抑着怒意终于分辨出对方是魔非人,凛眉一怒,一掌朝她拍去。
“何方魔类?安敢窃据人身!”
七佛造业书克制世间一切妖邪,那心魔嘶痛了一声,身形当场被拍散,但下个瞬间又好似吸取了冰封中的魂力,再次凝聚起来躲在冰封后,曼声道:“小丫头,娘亲还没来得及好好疼你呢,你怎就下得了手?”
南颜见她刚刚从身上吸走了什么东西,便知不能硬逼,勉强维持冷静:“你是应则唯造出来的?难道连我娘死了……他都不放过?”
“应则唯……”听到这个名字,心魔骤然兴奋起来,眼里射出贪婪的光,“是了,我是从他的心里生出来的,他同我打赌……要我当南芳主,我要是乱了他的道心,就能蚕食他,那可是近神的修为呀……”
南颜咬得下唇漫出血腥,道:“你若赌输了,是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