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半个月,这天晚上范纯仁带着媳妇来王言家中吃饭小聚。
他笑吟吟的问道:“听闻子言兄查了半月的账,可有所获?”
“自是有的。”
王言知道范纯仁看笑话的心态,毕竟见到牛逼的人吃瘪遇冷,总难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尤其大家还是朋友,尤其自己还样样不如。也没有坏心,就是纯粹的想笑话一下,也宽慰宽慰自己。
“哦?”
范纯仁诧异的挑眉,“说来听听?”
“此乃州事,你虽有官身,却无差遣,更非本州官吏,不可窥探。”
有那么一刻,涵养相当高的范纯仁是想打人的。
见他一脸怨念,王言哈哈笑:“是查到了一些账目不对,其中定有贪污。不过具体何人所贪,还要仔细鉴察,不能妄动。”
“数目几何?”
“目前有十二万贯,乃是三年以来的差漏。”
“竟如此多?”
“不过樊楼快活几月的之资。”
“杭州如何与京城相较。”
王言只是在表示差距而已,他转而说道:“下月我要请范公一同查一查常平仓,想来该是有些热闹的。”
“家父就任之初,便已查过了。”
“焉知是否提前拆借粮食填了仓?或是只有一些表面功夫?”
范纯仁沉默了,因为确实有这个可能。他父亲虽然厉害,但也不是神仙,人心难测,实在太过复杂。
“不必忧虑,范公如今精神很好,身体好了许多,些许硕鼠而已,不成气候。”
“子言兄是胸有成竹啊,可是账目之中有差?”
“每岁秋收,常平仓需得换了陈米,补进新米。这其中的门道就颇多啊……”
如此交流了一些常品仓运作的问题,又学到了一些新知识的范纯仁说起了闲事:“不知子言是否有暇?”
“兄长何事?”
“我于城中书院教习,士子皆慕王子言大名,知我与你交厚,便央着我来相请。若有空闲,可以来书院与士子们讲道一番。”
“士子捧王言,王言自不可失众望。且我道尚寡,有同道拥护,此乃莫大幸事。兄长且安排下去,小弟随时前去。”
“那便定在七日之后如何?”
“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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