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下一口气,是吗?”陈观楼似笑非笑,“你把范狱吏给我,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不跟你计较。如何?”
萧锦程皱起眉头,“陈狱丞的要求有些过分了。”
“你也知道过分啊!”
砰!
陈观楼拍着桌子。
自家的桌椅板凳,坏了还要花钱换,舍不得。所以拍的时候收着力道,很好,没拍坏。但是气势是足足的。
“既然知道过分,你还跑来天牢,跟我说什么换人。萧大人,我一直很尊重你。从我当狱卒那会,我们之间就开始打交道。这些年,我对你从未提出过任何过分的要求,你又有什么脸跟我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他郑道冲是卖屁股给你了,还是亲眼看见你杀人了?你不顾官场规则替他奔走忙碌,合适吗?”
这话说得实在是难听,连卖屁股都说出来了,这在官场堪称最大的侮辱,跟问候老母差不离。
萧锦程依旧面无表情,反正从他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纵然内心怒火滔天,依旧是一张棺材脸。
陈观楼甚至怀疑,这家伙根本不会做表情,甚至不会笑。天生缺少人类七情六欲,天生武道圣体。
怪胎!
殊不知他在别人眼里,也是妥妥一怪胎,离经叛道的怪胎。
“陈狱丞不愿意就算了,何必言语相辱!”
这话很客气!
要是换做几年前,姓萧的早就暴动了。绝不会心平气和说话。
陈观楼呵呵一笑,“郑道冲他不配我客气说话。我也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勾当,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姓郑的手里。你回去告诉姓郑的,想从我手里带走吴七爷,做梦!叫他趁早死了这条心。他要是敢剑走偏锋,以身试法,我会让他知道不光他会灭门,我也会灭门这套传统手艺。”
“吴家又给了陈狱丞多少好处,你要如此维护吴七爷?”
“这不是维护!你这种人不会懂!”陈观楼端茶送客,话不投机半句多。
萧锦程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他就要放肆,不给对方脸。
至于范狱吏,都是命,受着吧!
萧锦程冷哼一声,不发表一言,起身离去。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万万没想到,几个时辰之后,诏狱那边将范狱吏给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