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别扭。”她愁着眼瞧着桌上银票,“收了这钱,像是咱们把法严大师卖给了人牙子似的。”
“我的姑奶奶!”黄尾立马嚷嚷起来,“十三家哪儿能跟人牙子作比较?就算能,说句不好听的,在富贵人家当丫鬟受闲气也好过在乞丐窝挨饿受冻啊。”
李长安也附和。
“法严本就是轮转寺的和尚,再说瞧今天这排场,想必不会亏待了他。所以交托给轮转寺才是更好的选择。”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卢医官和何五妹医术再好,用的药也是寻常草药。法严离魂月旬,身体已不可避免的衰朽。李长安不知他魂飞何处,又是否能归来,但只有家大业大的十三家才能让他坚持更久。
李长安按下没说,只招呼大伙儿。
“与其担心法严,不如先担心咱们自个儿。新生意要做起来,就得安抚山中厉鬼,要安抚山中厉鬼,就得举行祭山之仪。仪式花费不小,咱们手头的银两未必够用。”
……
一阵反复盘算后。
李长安真想骂自个儿乌鸦嘴。
钱真的不够!
仔细讨论完各项支出,发现祭山比预料中花费还大。
岂止五百两,便是再掏干净大伙儿兜里每一个铜板,都还缺一大笔银子。
人人挠头之际。
何五妹让大伙儿稍候,便急匆匆离开。
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
她才又匆匆跑回来。
额头上全是汗,脸蛋儿红扑扑的。
大口喘着粗气,取出怀里捂着热乎的布囊。
打开来,里面是几锭银子,白花花晃人。
“鬼阿哥!”
她望着李长安,脸上笑容分外灿烂,好似院里给小伙伴们分享糖果的孩子。
“这下银钱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