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决定,却是早就已经做过了的,他矛盾,挣扎,脑海里无数的声音在呐喊,反复无常,可改变不了的事情就是改变不了的,就好像他摆在第二层的那个牌位。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重新找到了焦距,他凶狠,狰狞,用力在自己尚且有些痛感的双腿上捶打,然后捡起地上的光芒昏暗的灯,踉踉跄跄,就连回头再去看一眼那个孤零零的牌位的想法都没有,他一步步下楼,背对着每一层里所有的牌位,就好像背弃了曾经坚持很久的东西,无比决绝。
走出高塔,孟娇阳面上便只有冷色,一个看起来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跟在他的身后,片刻,老顾带着一群宫廷侍者也小跑着聚了上来,一个个深深的弯腰,夜风吹过,安静的连虫鸣都听不到一般。
孟娇阳站定,没有回头,良久,才挥了挥手道,“搬,全都搬出来。”
一众宫廷侍者低着头面面相觑,谁都不敢率先动手。
孟娇阳目光冰冷,“怎么,连你们都敢抗旨不遵了?!”
一众宫廷侍者闻言哗啦啦跪了一地,求饶声不绝于耳。
“好了!”孟娇阳明显怒意不轻,“都给我滚起来,滚去搬,都搬出来!!”
宫廷侍者中,为首的老顾低头颤声问道,“敢问太守大人,奴等将。。。。。。将。。。。。。搬。。。。。。请出来以后,可往哪里。。。。。。安放?”
孟娇阳面无表情,“装箱,这几日类似的事情不是已经做了不少?装箱这种事情,也需要我亲自教你们吗?!”
“不敢不敢,”老顾深深一礼,而后回头催促了一下身后的侍者,当先躬着身小跑着进了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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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外就只剩下孟娇阳和他身后那个看起来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一岚,”孟娇阳抬头去看天空,漫天的星辰围绕着月亮,一如他小时候,偷偷爬到夏宫偏殿的屋顶上看到的一样,“千百年后,谁又能记得我们这样的一群人呢?”
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看一眼孟娇阳的后背,点头道,“就像我们不会记得千百年前的那些人和事情一样,不会有谁记得我们。”
“是啊,”孟娇阳似是轻叹,又似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来,“如今种种,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这一次没有说话。
孟娇阳沉默半晌,问道,“王家和赵家,仍是不见一点动静?”
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道,“王全虎闭门谢客,只往南面派了两次信使,赵楠鹏则活跃的很,这几日见了许多人,说了许多话,那些与他见过的人家,多多少少总是想办法往城外送了些人的,可赵家的人,一个都没有动过,甚至于留在外面的还都召回了,全都待在那座方宅,少有外出。”
孟娇阳双目微微一眯,“不过是有恃无恐,待价而沽,”他看到已有宫廷侍者捧着牌位从身边经过,眼皮子不由得跳了一下,继而冷笑,“盯紧些,最后一日,益城,不许。。。。。。”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一道在夜色里几不可见的黑色流光“嗖”的一声落入他身后那邋遢中年男人的手中。
中年男人往手中物件上一扫,目光一凝,飞快将手中物件递给孟娇阳。
孟娇阳低头去看,面上肥肉忍不住抖了一抖,随即声音冰寒,“好,好好,好一个赵楠鹏,”他面色沉重的看向西方,喃喃自语,“这。。。。。。是要我,最后再当一回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