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虎嘿然一笑道,“杨子,你若老是这般容易轻信别人,再在太守府宫里待着,只怕是祸非福了。”
张杨一惊,不由得将上半身往王全虎身边凑了凑,“还请老大人教我。”
王全虎重新闭上眼睛,淡淡道,“老顾是什么人?去年宫里头突然出了变数,那群阉人上上下下死了多少?老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侍者,虽说把守宝库与其他人有些不同,但到底也轮不到他来做府宫里唯一的大侍长,如此一步登天的勾当,你以为他凭的什么?”
不等张杨回话,王全虎已经伸出了一根微微颤抖的手指,“就一个字,狠!那一日,死在他手里头的宫廷侍者,有多少?!”
他将那根颤抖的手指收回来,在椅子把手上轻轻敲了敲,“这样的人,手底下的小子们,敢胡乱嚼舌根子?所以,那些小子们让你听见的,必然是老顾想让你知道的,而老顾想让你知道的,必然是太守大人。。。。。。想让你知道的。”
张杨大惊,随即有些无措的起身拜了下去,“老大人,这。。。。。。老大人救我!!”
王全虎睁开眼,伸手虚扶了一下劝慰道,“无妨,不必慌张,太守大人如今的处境虽也有些麻烦,但总不至于花了如此多的心思,专门为了处理你,”他扭头看向太守府宫的方向,“他是要让你将话带给我,而后。。。。。。看看大家的反应罢了。”
张杨面色紧张,对于王全虎后面的话听得不甚明白,只是跪着不起,“老大人,那我该如何做?”
王全虎回头看向张杨,微微一笑,“你既已将这些事情告知了我,那便算是完成了太守大人交代的任务,回去就是了,只是这些时日要约束着些手底下的人,不要让他们胡乱说些不该说的话,记住了,你将这些事情告诉我可以,”他顿了顿,面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但让更多人知道了,便是大罪临头。”
“属下明白,属下定遵老大人所言!”张扬飞快的跪地磕了个头,而后起身又是一躬,这才转身快步而去。
等到厅堂之中再没有旁人,王全虎才悠悠然叹了口气,睁开眼来,此时的老人家哪里还有半分困顿迷糊的样子,他伸手从身后侍女手上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一双大手稳定的好像益城的城墙。
两个侍女见状躬身后退,离开了厅堂,其中便只剩下王全虎和那穿着灰色仆从服饰的中年男人。
王全虎放下茶杯,双手放在腿上,靠入椅背,喃喃自语,“永昌永昌,至此。。。。。。而亡啊。。。。。。”
穿着灰色仆从服饰的中年男人显然还是听到了这句话,没有惊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多余情绪,只是低头,问道,“少爷那边,是不是早做安排?”
王全虎闭上眼睛,沉思良久,再度叹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