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顾长远点着脑袋,仰着脸看她,“姑姑!我以为你走了,不要长远了。”
“不会,姑姑喜欢长远,怎么会不要呢?”
赵老汉见女儿好好的没事,松了口气:“怎么想起来去晨跑了?”
“睡不着,就想出去走走。”赵月娥没敢说实话,怕父母担心,“没想到遇上点事。”
赵老婆子急忙问:“遇上啥事了?严重不严重?”
看了眼边上竖起耳朵听的顾长远,赵月娥没有明说,敷衍了一句:“已经处理完了,不严重。”
听完,老两口相互看了看,彼此心照不宣。
女儿说处理完了那肯定是处理完了,就是不知道是啥事,都怎么处理的,会不会留下什么麻烦。
他们老两口在省城也不认识谁,女儿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得她自己扛着,当父母的什么也帮不上忙,实在惭愧。
一家人进屋吃早饭,随后赵月娥去局里上班。
她这个翻译的工作其实挺清闲的,没有外事活动,一般都在办公室里坐着。
真是一张报纸一根烟,日子快活似神仙。
可惜她不会抽烟,只能看看报纸,要么就接点别的翻译工作来做,挣点外快。
她的英语水平读写都没问题,去省立大学系统地学习过,还拿到了外语系的大学文凭,省城哪个企业国外发来的合同,基本上都喜欢找她翻译。
因为她的翻译水平好,效率高。她做事从来不拖拖拉拉,能尽快完成的绝不会多拖延一天。
她知道他们很想早点拿到翻译好的合同,看看里头有没有陷阱啥的,充分了解过后才能更好地跟人谈判。
好多企业的领导都跟她关系不错,有啥活也总爱留给她来做。这些年,她在省城真的是混得风生水起。
今天没啥活,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报纸已经看完了,实在没啥事可干,闭上眼睛休息会儿正好。
早上起得太早,又费力气把肖明背去医院,实在辛苦。
闭上眼睛后,根本没办法睡着,满脑子想的都是李博堂要去畜生道投胎的事。
也不知道他是投了个猫胎还是狗胎,要不就是猪胎羊胎,总不会是鸡鸭鹅吧?
他会投胎去哪儿呢?这辈子还能再遇上吗?
估计是不能了吧?
医院里的肖明醒来,看见床边坐着的父母,眼底闪过心虚。
自杀这事是做的不地道,父母辛苦养他一场实在不容易,再看老妈那红肿的眼,他更是觉得愧疚。
赵翻译说得没错,他不能这么自私,为了心底那点不可能实现的想法,把父母拖入痛苦的深渊。
肖子鹏和他媳妇见儿子醒了,什么都不敢问,更不敢说他,怕他受刺激。
在医院住了两三天,没啥事了,肖明才回家。
休养了半个来月,手腕上的伤已经好了,只是留下了一个疤有些难看。
现在是夏天,就算穿长袖都挡不住那狰狞的伤口。
肖明想开了,不管人家怎么说怎么看,只要他自己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