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晓阿捡身份后,他不是高兴能借她攀上大佑皇家这个高枝,而是担心她和阿捡身份悬殊,她会不会受委屈。
谢宝山对她好,阿捡对她更好,可意义是不一样的。
遗憾的是,她只在他身边呆了三年,便远嫁了。
她生第一个孩子时,爹带着长恭坐了一个月马车来大佑看她,生老二时,他们又来过一次。
期间她也回大夏探亲住了两月,算起来,她已经差不多两年不曾见过爹和姐姐他们了。
思及此,谢漪情绪有些低落。
“是不是想岳父他们了?”正在看折子的大佑皇帝,察觉到妻子的情绪变化,放下折子走到她身边,拢了拢她的肩头。
是想,但谢漪也知阿捡身为帝王的责任。
婆母当年知道先帝父子所为后,便对年轻的皇帝有所防备。
她的变化被年轻的皇帝察觉,认定她有夺权之心,对公主婆母起了杀心,最终被婆母反杀,只是在那场宫变中,婆母也受了伤,身子差了许多。
年轻帝王身死,未能留下子嗣,摄国长公主受伤,阿捡被推上了那个位置。
作为摄国公主的儿子上位,他需要树立自己的威信,婆母不能干预太多,阿捡起初两年很是艰难。
朝局略稳时,他便陪着她回了大佑一趟,来回将近半年的时间,已是极为难得。
谢漪顺势靠在丈夫身上,“嗯,爹今年没来看我,明年定会来看我的。”
她莫名笃定。
大佑皇帝眼里划过一抹愧疚,转身在她面前蹲下,“上来,让夫君背背你。”
这是他们夫妻间的小情趣,每日他忙完回来,总喜欢将她当在小孩子般,背在背上,在屋子里走上几圈,好似这样才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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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漪熟练地跳上了男人的背,因为思念亲人的失落散去了不少,她将头蹭在他的脖颈间,唇角微微上扬。
她的阿捡待她如初,每次趴在他背上,都让她觉得踏实,一如当年在曹府时,有他在身边,她总能有底气般。
男人转动脖子,也蹭了蹭,回应着妻子,缓缓道,“原本还承诺要陪着你行走天下,如今只能委屈你陪我窝在这深宫,小漪,你可有后悔嫁我?”
“不曾。”谢漪摇了摇头,阿捡已经在他能力所及之下对她最好了。
大佑皇室凋零,光是上奏让他选秀的折子都不知凡几,连婆母都曾替他选了两人。
却被他打发了,并以再送人过来,便带着她回到大夏作要挟,断绝了婆母塞人的念想。
后来她生了两个儿子,大佑江山有后,婆母亲手教导两个孩子,倒也不曾再对阿捡有过什么要求。
何况,当年她请婆母帮忙出兵分减大夏压力时,便答应了会陪着阿捡一同回到大佑。
除了回娘家不易,她在大佑过得也很好,便如实道,“阿捡,我确实有些想爹爹他们,但我在你身边很幸福,世事难两全,我已经很知足了。”
她用的是他们从前的称呼。
这话取悦了平日不苟言笑的男人,他双臂转动,将背上的妻子抱到了身前,双手稳稳托住她,眉目缱绻,“有一桩事,本来想给你惊喜,如今提前告诉你也好,好叫你高兴高兴。
一年前,我和姐夫商议,决定修缮两国通道,分别从各自皇城开始,如今再有个把月便能完工了,届时有平坦宽阔的道路通行,回大夏的时间能缩短一半。”
“真的?那岂不是说往后回大夏只需半月左右便可到达?”谢漪眼眸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