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在表面上只是照章办事,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过刚刚那一轮头脑风暴的过程他自己却比谁都清楚。
颇有一种“朋友的儿子和老婆一起逛街却被你误认成出轨还通知了对方结果事到临头发现是乌龙”的那种感觉。
所以,趁着眼下没人注意到的时候,他直接悄无声息地匿回岗亭里面去做车牌登记了。
“行,那我带你进去,不过今天不是休息日,按照规定,你得等下课之后才能跟学员见面。”
张九江带着常浩南把姓名联系方式和来访目的写在了记录本上面,然后又看向不远处的朱雅丹:
“这另一位是……”
“呃……朱雅丹,我的警卫员。”
常浩南一时间也编不出什么合理的身份,只好实话实说。
听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张九江原本行云流水的笔锋直接一抖:
“我去……”
“你……”
军队跟科工委两个系统之间,虽然在顶层的联系非常密切,但到了下面,除了军代表之类的少数岗位以外,其实相互之间就没有太多交集了。
张九江虽然是飞行员,但也不可能成天盯着新装备研发进度。
再说也没那个权限。
所以,他其实只是模糊地知道常浩南在航空工业系统内部的地位应该不低。
但作为一个军人,他可是非常清楚,到底什么人才能在平时都配贴身警卫。
团级就有警卫排,师级有警卫连,军级有警卫营。
但这些编制,都是给部队指挥员这个岗位配的,可不是给个人配的……
所以,张九江下意识地想问你小子这两年到底干了啥,这就连警卫员都混上了。
不过最后还是没问出口。
多年以来的组织纪律告诉他,有些事情,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
“好了,登记完了。”
张九江把登记表和笔还给哨兵,紧接着向对方敬了个礼:
“警惕性很高,不错。”
他被调到飞行学院已经有差不多一年了,当然能猜出哨兵把自己叫出来时候的想法。
虽然实际情况被证明是个乌龙,但这个处置方式是没毛病的。
论迹不论心,作为上级,不能让战士无端承受这个方面的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