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卑职明白了。”副将了然,拱手行礼,先退了出去。
先前沈故渊说过,有他在,谁也别想动幼帝。但如今他好像是突然撒手不管了,所以众多被他压着的事情都一并冒了出来。
大夫在旁边给他身上的伤口上药,沈羲不经意地侧头,就瞧见宁微玉微微颤抖的睫毛。
“没事。”沈知白道:“我出去一趟。”
他不耐烦地道:“醒了就睁开眼!”
“谁?”
宁微玉睫毛颤得更厉害,却没有睁眼,他眯眼,正要再嘲讽两句,就见她眼角划下一串泪来,落进枕头里,晕染开一小块。
想起一个人,沈知白闭眼低笑了一声:“兴许……是因为他走了吧。”
心里莫名一慌,他皱眉看向大夫:“先给她看吧,她好像疼得厉害。”
“怎么会这样呢?”池鱼皱眉。
大夫为难地看着他的伤口,沈羲自个儿接过白布,让开了位置。
说起这个,沈知白揉了揉眉心:“以往朝中三大王爷主事,虽然也不妥当,但始终无人有意见。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朝中屡屡出纰漏不说,不少人对三大王爷颇有微词。皇帝年幼,管不了事,能管事的又被人屡屡参奏,朝中最近很是纷乱。”
于是大夫就把了把宁微玉的脉,转头对他道:“伤口处理很及时,没有恶化,小姐也没有发高热,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回过神,池鱼笑了笑:“没什么,对了,你这两日在忙什么?”
沈羲点头,神色放松下来,却还是语气不善地对床上的人道:“听见没?别使苦肉计,没用。”
“你在想什么?”沈知白忍不住问了一句。
“少主……”亲卫神色复杂地朝他使眼色。
眼珠子转了一圈,池鱼拍了拍手,爱啊,当然爱,两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何宛央说的那种爱是自私的小爱,斤斤计较,一点也不好。她对沈知白是大爱,是盼着他幸福盼着他高兴,不计较得失的大爱。
沈羲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他:“怎么?”
不嫉妒,不吃醋,不独占,她当真爱他吗?
亲卫小声凑在他耳边道:“宁小姐这哪里是疼哭的,分明是听见您方才跟副将说的话,气哭的,您哄哄吧。”
好像……纳妾是侯门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若是胡搅蛮缠,似乎就失了正室的风度。所以她应该是不会阻止,也不会任性地独占他的。
嘴角抽了抽,沈羲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人带给他的麻烦已经不少了,他还得把人哄着?
她忍不住扪心自问,自己想独占沈知白吗?若是他纳妾怎么办?
冷哼一声,他掀开帐帘就往外走。
余幼微是她最讨厌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沈知白夸她,她依旧是不觉得有什么。
“少主您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