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不出来了。
“……你别误会。”池鱼连忙道:“我不是偏袒他,只是我想跟你说他的确是值得人相信的,不信就等他些时候。”
夜幕降临,池鱼在床上已经入睡,沈知白躺在软榻上,有些出神。
被她这极快的反驳给震了震,沈知白呆呆地看着她。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池鱼和自己之间隔着点什么。看似很亲近,但始终靠不拢。这两日有那个大仙捣乱,他竟然觉得心慌。
“不会的。”池鱼立马反驳,沈故渊要是在这方面别有所图的话,今日进皇宫就该手刃了幼帝,反正对他来说来来去去也不会被人发现。
没错,就是心慌,即便池鱼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却还是觉得她不属于自己。
“白发是沈氏皇族特有的发色。”沈知白道:“这人弄了一头白发,气势还不小,行踪又神秘,我担心他别有所图。”
是没有圆房的缘故吗?
池鱼顿了顿,摇头:“他只说他是大仙,别的一概没说。”
想着想着,他打了个呵欠。
沈知白摇头:“别的不说,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
嘴巴张开的时候,有一滴晶莹的水珠从空中划过,落进了他的嘴里。
“那是你没看过他怎么办事的,才会这样说。”池鱼道:“我和叶凛城都看过,他值得我相信。”
沈知白毫无察觉,很快陷入了梦境。
哭笑不得,沈知白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无奈地道:“池鱼,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你还信他?”
梦里他穿着铠甲,站在一个很昏暗的房间里。面前坐着一个同样穿着铠甲的人,看不清面貌。
“你看见的那个红衣白发的大仙。”池鱼道:“他办事一向靠谱。”
他听见自己开口问:“你当真要这样做?”
沈知白有些意外地侧头看她:“交给谁了?”
那人沉声回答:“除了这样,你能告诉我另一条生路吗?”
池鱼微微皱眉,转念一想,又松了眉头:“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交给别人去办了。”
“她会很疼。”
沈知白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有些惆怅地道:“我这回出去一共得了三个人的口供,还有些零碎的收据,本想着得了父王的允许,便可以专程去一趟宁王府,查一查这削功勋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今日打草惊蛇,这些东西怕是都会变成废纸。”
“留在我身边更疼,不是吗?”那人苦笑:“我放她自由,成全你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池鱼已经铺好了床,凑过去看了一眼,问:“你在做什么?”
桌上放着个小盒子,精巧非常,像是装着什么极为贵重的东西。他伸手将那盒子揣进了怀里,转身离开。
沈知白坐在王府里,看着自己上回呈给父王的东西,愁眉难解。
黑暗变成了雪白,转眼间,他站在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远处是高高的城墙,城墙上站着的,不是士兵,而是一群衣着华贵的人,像是来围观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