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郎兴奋的抱住了韩夫人,连说了几声谢谢娘,从韩夫人的屋前回去,韩文郎的脚步都是飘的,这一年以来,他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
跟在他身边的小厮见他高兴,便体贴的为他备了酒,那一晚,他记得自己喝了很多,因为高兴。
第二日醒来,韩文郎还沉浸在了昨夜的美梦之中,见到屋外的一丝光亮,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爬起来,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去扬州,去找白婉儿,告诉她他会娶她。
可当他起身时才发现,床上躺着的不只他一人,还有一位未着寸缕的女子。
韩文郎犹如五雷轰顶,脸色苍白的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丫头,慌张地从床上爬起来,却也没走出房门就跌坐在了地上。
韩夫人说,他喝醉了,才做出了这种糊涂事,本就是给他准备的通房丫头,倒也没什么。
韩夫人若无其事地让人去清点东西,再去叫韩文郎,让他跟着去扬州提亲,可韩文郎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将自己整整关了一月,一直到白婉儿快要成亲的时候,才被韩诏谕揪了出来。
“你是不是个男人?你要躲到什么时候,白婉儿为了你,都要死了!”
韩文郎才清醒了几分,跌跌撞撞地跟着韩诏谕一起到了扬州,刚好见证了白婉儿上吊未遂,被救下来的痛苦模样。
“我配不上你。”韩文郎当时的内心,是真正地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背叛白婉儿。
他还记得她印在自己唇瓣上的那一吻,柔软的让这辈子都忘不了。
“你嫁吧,等我自己有本事将你夺回来的时候,我就去找你。”韩文郎看着哭着泪人的白婉儿,憋开目光,不敢去正视她的眼睛。
他知道她很美,也想象过她穿上嫁衣时的模样,可此时他亲眼看到了,却觉得那嫁衣太过于红艳,红的刺眼,红的刺心。
韩文郎可能也没有想到,两年过去,他始终没有那个勇气再去找白婉儿。
他从白御海的口中打听到的消息,是她过的很好,可他却忘记了白婉儿是白御海的妹妹,既然白婉儿已经成亲了,那就不能让韩文郎再去打扰她。
是好是坏,各自的命,从白婉儿嫁给萧靖琛的那一刻起,他俩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
两年的时间里,韩文郎没有瞧过白婉儿,也从没有瞧过其他的姑娘,一门心思的扎进了读书和韩家的生意中。
俊朗的外表,日渐成熟的气质,让爱慕韩文郎的姑娘越来越多,但韩文郎从没有放在心上过,那一夜的醉酒,成了他人生的痛。
渐渐地京城便传出来韩文郎洁身自好的美名。
再次遇白婉儿依旧是在白家。
那时候,他已经知道了萧靖琛是当朝的大将军,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煎熬,他苦苦熬了两年,将韩家的生意做大,中了秀才,眼看着考取功名就要成功了,突然萧靖琛就成了大将军,官属一品。
若那夜醉酒是上天给他开的第一个玩笑,那萧靖琛的大将军身份就是给他开的第二个玩笑。
进白家是生意上的往来,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实则是藏了一点私心。无论结果如何,他还是想见白婉儿。
如他所愿,见是见到了,但见的很不是时候。
在林姨娘的梅花阁,时隔两年他再次见到了她,她站在屋檐下,光线晕在她的周围,就似是两年前,他在白御海的院子里第一眼看到她时的感觉,犹如天上仙子下凡。
甚至还更美了几分。
他没想到会在梅花阁看到她,更没有想到她的脸上能浮现出那样的笑容来,让他沉沦,迷失了自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