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想要毁了整个洛阳,为他陪葬。”
商如意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是了,人在快要走到绝路的时候,就会发疯,而疯狂的第一步,往往是毁灭。
毁灭一切,毁灭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洛阳,就是梁士德最重要的一切,是他费尽心力拿下,守卫至今,可如今却坐困愁城的地方。
官迟英继续说道:“这些事他都是秘密进行的,几乎没有人知道,我想要告诉家人——可他们早已经不肯见我,加上那个时候我又被派遣出城去回洛仓,情况紧急,所以没来得及告知家人。这一次,不论如何我都得回去。一来,我要保下家人的命,二来,若梁士德真有此打算,我得去阻止。”
商如意的眉头紧锁,沉声道:“你是说,他的计划是在十日后?”
“是。”
“也就是说——”
官迟英点点头:“算起来,还剩下五天的时间。”
商如意立刻感到头皮发麻了起来。
还剩下五天的时间,官迟英就算能回去,一切顺利,路上也需要两天的时间,而且还不能保证他能不能穿过宇文呈的封锁线,就算回去了——
商如意道:“我可以帮你想办法,但是,你要怎么让他们相信你呢?”
说到这个,官迟英的脸色顿时一沉。
之前他没办法把这件事告诉官家的人让他们早做准备,就是因为官岙他们早就视他为耻,根本不肯见他,就算自己真能想办法回去,他们也未必肯见自己,见了自己也未必会相信自己。
到那个时候,也许他还来不及做成什么,梁士德就已经——
眼看着官迟英一筹莫展,商如意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伸手朝自己的衣襟摸去,手伸到一半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官迟英敏锐的察觉到什么,慌忙将脸偏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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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如意也侧过身,从怀里贴身的衣兜里,摸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带着她体温的,一块玉牌。
官家的玉牌!
当初她嫁到宇文家,得到了婆婆官夫人的认同,不仅给了她那一盒金光璀璨的首饰,更是连带着给了她这一块官家女子自出生之日就被赐予的玉牌,并且告诉她,这块玉牌大有用处,若需要得到相助,只要拿这块玉牌去交给家主,自然能得到倾力相助。
这些年,她跟官家来往得少,这块玉牌虽被她贴身带着,却从来没用过,仿佛一个避世而居的高人,静静的看着这一片世事纷乱。
一看到这块玉牌,官迟英的眼睛也睁大了。
他虽然没有得到过,却也知道这个规矩,也在自家堂妹的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玉牌,自然也知晓这块玉牌只怕就是嫁到宇文家的那位姑母官云暮交给她的儿媳妇的。
他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而商如意捏着这块还带着她体温的,温润的玉石,明明这些年来从未得到过它什么好处,要出手的时候却又有些舍不得,思虑半晌才抬头看向官迟英,郑重的说道:“你肯定猜的到,这块玉牌是我婆婆给我的,她说过,若有需要就交给官家的家主,不问缘由,就能得到他的倾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