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闻言一愣,瞬间来了精神。
他不止一次问过叶老三这个问题,但是叶老三总说自己当年就是跟着村里一个老木匠学的手艺。
刘师傅见叶老三虽然有些旁门左道的野路子技法,但能看得出没打过什么基础,更别提什么正规的技法了,所以便也信了他的话。
但此时被叶老太太这样一问,他也恍然。
对啊,就算叶老三学的都是野路子,可是这野路子有时候都比自己还要厉害了,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乡下木匠能做到的。
想到这里,刘师傅已经开始激动了。
“难道老三的师父是什么世外高人不成?”
没想到叶老太太闻言却又是摇头。
“具体的事儿我也不好多说,但我只知道,老三当年拜师学艺的时候答应过他师父,今后绝对不会为朝廷效力。
“刘师傅,您应该也能看出来,我家老三说好听了是个实在孩子,说不好听了就是有些一根筋。
“他当年既然磕头敬茶、正儿八经拜过师父,许下过承诺,那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他师父是否还在世,他都不会违背诺言的。”
刘师傅千算万算,着实没想到这一点,一下子就愣住了。
叶老太太言尽于此,也不愿再多说什么。
刘师傅雄心满满而来,失魂落魄地离开。
成昶安赶紧伸手扶住差点儿被门槛儿绊倒的刘师傅。
“您小心脚底下。”成昶安从未见过刘师傅这副模样,咬牙道,“刘师傅,您等着,我去找叶老三问个清楚,不能让他就这么辜负了您的一番心意。”
刘师傅赶紧伸手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去打扰叶老三,他这会儿正在王歌的陪同下跟胡同里其他木工坊的掌柜和东家攀谈。
“今天本来就是人家大喜的日子,咱们就别去添乱了,回吧。”
成昶安陪着刘师傅悄悄离开了木工坊。
回去的路上,刘师傅倒是很快就想通了。
关外那边有许多因流放过去的人,能人巧匠也的确不少,对朝廷的怨气也着实不小。
叶老三遇到的师父,说不定就是这样的一位。
既然没这个师徒缘分,倒也不必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