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惟哭了一会儿直至鼻腔被堵住,她才停止。
她偶尔会陷入思?想怪圈,从毕业到现在的每一步她都精确地去计划了,以为只要按照计划全力以赴地去做,就可以了。
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情?绪为什么会忽然崩掉,也仍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并为之深深痛苦。
她痛苦到快要死?掉。
“你知道吗?”她哽咽着说:“我遇到过许多对手,职位,利益…我以为我会死?于?尔虞我诈。可那些都没有打败我,甚至所谓对手都算不上坏人。”
叶晓航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背影,像一片干枯的落叶,心脏也跟着千疮百空地疼。
“可是,既然没有遇上坏人,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她喃喃道。
她们甚至不敢去拥抱她,生怕外部的力量把她挤碎。
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曾经?大家羡慕覃惟,她的家庭不错,父母通情?达理,成长没有惊世骇俗的挫折。她对身边的每个人都很好,她积极乐观,大家会开玩笑说她博爱。
所以这一切发生得没有道理,莫名其妙。
她总关心别人,可是此?刻却拾不起来自己。
过了很久,叶晓航去牵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她想说,我们都很爱你。
*
叶晓航多留两天陪覃惟。
她们像刚毕业的那几年一样,整日厮混在一起,天南海北,不需要讲大道理,没有目的地聊天,瞎侃,真真假假的八卦和笑话。
也会在傍晚,太阳西斜的时候出门散步,小区门口那家鱼汤面馆早就倒闭,她们都感觉可惜,顾雯说:“要不咱们盘下一家铺子,开个面馆?”
覃惟转头问:“谁出钱,谁出力?”
“我有点钱,但实?在没技术。”顾雯两手一摊,看向覃惟:“你的手艺好,你来?”
“难道我看上去像行的样子吗?”
“你可是一个凭着厨艺赚到钱的女?人。”顾雯竟然看上去对她很有信心。
“你以为会逃过原地破产的命运吗?”
覃惟的确凭这不精的手艺赚过钱,也让处在毕业季囊中羞涩的自己宽裕不少。
怎么能不怀念曾经?的自己呢,虽然是个笨蛋,却以为自己可以拥有全世界。
有欲望不是坏事,就充满勇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如?同空瘪的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