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珏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袒露脆弱。那两?天他?毫无情绪波动,覃惟以为他?不疼。
第二天的半夜,她又失眠,怕打扰身边的人睡觉,就?安静地躺在?床沿不动,隐隐约约有睡着?的倾向,不久又醒了过来。
能?感觉到屋子?里只有自己,她翻身往旁边一捞,空的。
去外面找,果然看见他?站在?桌边喝水,动作很安静,可?也缓慢极了。
喝完水他?没有动,几乎是定格,就?在?餐厅那方寸之地,驻足了很久。
喘息声很粗。
覃惟心里忽然一痛,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怎么起来了?”
“很疼,对?不对??”她知道的。
“我没事。”还是那句话。
她的手从后面箍住他?的腰,周珏人不舒服,想挪开,但掌心覆盖在?她手背上就?不舍得了,想了想,问?她:“你是怕我疼才请假的,想照顾我?”
覃惟没有回?答。
周珏转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睛,话语不算凶,却有些质问?的意思:“是不是?”
不知道要怎么反驳当初说的那句“感情和工作相比不值一提”现在?也还是成立的,但是工作和人本身相比,也是不值一提的。
如果这个时候都不在?他?身边,恋爱还谈的有什么意思呢?
“很奇怪吗?”
覃惟故作轻松地笑?笑?,又低声:“对?不起,我名义上是说照顾你,可?好像没做到。”她不太会照顾人,尤其是照顾男朋友,虽然他?们在?一起了几年。
周珏垂着?眼,就?着?昏黄的光线看她,有些话几乎脱口而出,到最后还是再次叫她的名字:“Vivi。”
覃惟想,她其实有些卑鄙。
只能?说他?们复合以后她的确努力了,却没有勇气跟他?承认自己产生过退缩。就?在?她因为工作焦虑,在?他?们各自忙碌的时候。她想着?,要不就?这样适应适应吧,恢复一个人的生活。
真到迫不得已?分开的时候,不至于太受伤。
少年时期,她很天真,想过和某个人永远一起生活;后来进?了社会,欲望太多,困难也太多,在?最喜欢周珏的是时候,都没有想过会结婚。
就?像一开始她对?于感情的定位,排在?所有利益的最末端,恋爱就?只是恋爱,一场游戏,不负责售后。
可?是今天早晨她担心到手心冒汗,车子?差点没法开。确定他?没有大碍她的工作状态仍是乱七八糟,如同交白卷。
这样的工作质量没意义,不如不做。她有最基本的取舍。
毫不犹豫地请假,也是在?那个闷痛的瞬间,她发现爱周珏的成分比自己想象得多。
见到他?,面对?他?,那些权衡利弊的理智考虑都微不足道。一个人生活的打算,再次被掩盖下去。
“昨天问?你,人是活几个瞬间,还是细水长流。”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知道什么才算细水长流,生活总是庸庸碌碌,但是有几个瞬间,”她停顿了。
“周珏,你说,我们会结婚吗?”